梳洗罷,景寧一身苗疆的服飾走出營帳,藍朵細心地為她打點好一切,這才陪她一道走了出來。
賽金花帶著應雀早已在外麵候著了,聽見動靜轉過身來,看到景寧一副苗疆的盛服裝扮,眉眼裏閃過一道亮光,不自覺地便笑起來,很是滿意地點點頭,上下打量著景寧道:“不錯,果真是一表人才,不過……穿上我們苗疆的衣服更好看些。”
景寧聞言,悄悄地低了低頭,背過身去走到洪水河的廊橋邊上,注視著洪水河默默地想著荷穀,想著師傅們。
賽金花原本高興地很,見著藍朵把景寧打扮得這樣好,誇讚過後自然是要賞她的:“藍朵有功,下去領賞……”可看到景寧現下的樣子,顯然,藍朵根本沒能勸服他心甘情願地來麵對自己,一股火氣莫名地由然而生。
公主的意思很明顯,她在這裏很礙眼,下一句恐怕要支開的就是應雀了。藍朵這樣想著,可領了命令,自然是要按照吩咐辦事的,這會子她心裏正為景寧擔心,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出正當的理由來讓自己留下。
“慢著!”賽金花的話一出口,藍朵離去的步子立刻停住了,她甚至還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微顫。
賽金花轉過臉來,盯著藍朵的眼睛裏泛著冷意:“你不是說讓公子靜一靜,好叫他心甘情願的麼?如今,我倒是放你們靜了一靜,可結果呢?”
藍朵哆嗦著低下頭,不敢看賽金花的眼睛。當時,她確是這樣說的,可是,那個時候她不知道景寧是女孩子啊!況且,人從來也都是戀家的,景寧是初次離開家鄉,又是因了意外,哪裏就那麼容易放下呢?
賽金花甩手就是一個耳光:“你居然敢騙我!”
伸手挑起藍朵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對視,賽金花惱恨地道:“白雀寨子守門的士兵說,你曾偷偷地去見過公子,你一走,公子就對緊接著進去的應雀說了那樣一番話,你說,公子那些話是不是你教的?!嗯?”
藍朵臉仰得過高,難受地直哼哼,可是,她雖違背公主的命令見過景寧,卻並不曾教景寧說過什麼話,這樣的罪名她無論如何是當不起的。
“公主明鑒,藍朵並不曾騙過您什麼,也未曾教公子說過什麼話!藍朵之所以會不跟您請示就去了白雀寨子那裏,也是因為藍朵去那裏隻是為了收拾公子用過的果品,原想著公主正為篝火舞會做準備,不宜打擾,所以藍朵才冒然前往,還請公主恕罪!”
賽金花見著藍朵難受的樣子,微微鬆了手,藍朵連忙就勢跪倒下來,拜在賽金花的腳邊,雙眼含淚地哀求道。
賽金花看她一眼,道:“我身邊的人多了去了,那你說,公子為什麼單單就要了你去換應雀呢?”
“我,我……”藍朵被賽金花這樣逼視的目光激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也不知道景寧為什麼會叫她去換應雀,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說啊!”可是藍朵越是這樣,賽金花就越是不肯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