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隻怕這場決鬥是在所難免的,景寧看著白朗和賽金花,心想:白朗也是個有情有義的,遇見這樣的事,還能如此豁達地為賽金花著想,可見他是真心。若是這一場決鬥能讓賽金花看清楚自己的心,與白朗喜結連理,也算是件好事。
於是,景寧拱拱手,二話不說就應下了:“白朗兄所言甚是,今日西林錦春為了公主,也為了白朗兄弟,大戰一場又何妨?”
這話白朗聽了很受用,道:“今日不論輸贏,西林公子這個兄弟我都是交定了的。請~”
“請~”
景寧正要答應,卻被藍朵大叫一聲攔了下來:“不可以!”
“怎麼了?”賽金花見藍朵如此,疑惑地問道。
白朗聽了也皺起了眉頭,道:“西林公子若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答應也是可以的,或者,咱們改日再戰也無妨。”
景寧微微一笑,道:“這丫頭向來護我,叫白朗兄弟笑話了。我並無什麼不妥,隻是利劍傷人,咱們一較高下,點到為止,不知白朗兄意下如何?”
“這個自然,便是西林公子不說,白朗也會遵行的。”白狼笑笑,爽朗地應下了。
說完,兩人說說笑笑地就往會場中間走去,留下滿心緊張的賽金花和滿心掙紮的藍朵在看台上暗自祈禱。
拔劍,寒光閃,利劍出鞘,景寧的雲瀟劍一出現,立刻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樣又窄又長,鋒刃細長的劍,從來都是女子用的居多,這劍亮出來,一下子就讓白朗的心裏多了一絲玩味。
看到景寧的劍,賽金花不覺退了兩步,將景寧上上下下細細地打量一番,終於看出了眉目。賽金花轉過臉來,抓著藍朵不敢置信地問:“西林公子他,她……是個女人?!”
像疑問,又像是求證,這叫藍朵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會場上,白朗的青峰劍也揚了起來,相比之下,光是氣勢上,景寧就已經輸了一大截。
看到這樣的比賽,周圍的人顯然也是沒想到。決鬥雙方不僅體格和身高上差了許多,就是武器也懸殊極大,這樣看來,這場比賽根本是早已有了定論了——景寧肯定是輸定了。
“請~”景寧依舊眉眼間帶著儒雅的笑,淺淺地開口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白朗一拱手,青峰劍在手掌間挽出一個劍花,毫不客氣地就向景寧刺去,一劍逼喉,是必殺的技法。
景寧隻笑著看他刺來,並不動手,眼見著劍到眼前,劍氣早已衝到景寧臉上,在場的人都為景寧捏了一把汗。賽金花和藍朵更甚,一瞬間,她們覺得呼吸在肺腑裏的空氣都成了冷的。
就在白朗打算收手的時候,景寧的眼睛裏帶出一片閃亮的笑意,側身揮劍,很輕鬆地一錯身,就給在場的觀眾留下了一種她輕巧避開的錯覺,倒是將白朗收手的動作給掩蓋了過去。
這下子,會場上的人一下子燥動起來,議論紛紛,各種各樣的聲音充斥於耳,花樣百出。
然而,賽金花和藍朵卻隻剩下倒氣的功夫了,方才那一刻,看得她倆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這會子見景寧輕鬆躲過了白朗的劍鋒,提著的一顆心總算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