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竹軒小築,紅綾的心根本一刻也無法安寧,本來,紅綾是要把梅兒留在竹軒小築的,可梅兒說,小姐出嫁,自己身為貼身丫頭,怎麼能不陪伴在身邊兒呢?加之,張清芳也不答應,紅綾隻好帶著梅兒不甘心地走了。
竹軒小築中,風澗澈和張清芳橫眉冷對,一個個都是脾氣臭的要死,瞧見風澗澈一副混賬樣子,張清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你就打算這麼著混吃等死,把原本屬於西林錦春的家國天下還有女人,就這麼都拱手送給那個冒牌貨嗎?”
張清芳被氣急了,一時間口不擇言,卻也是為了好好刺激風澗澈一番,這個混賬家夥,想當初,西林錦春一切具備,眼見著就是皇權天下唾手可得了,若不是為著景寧的病可以萬無一失,西林錦春就是這吳珠國的皇帝,哪裏還由得風澗澈這混賬小子在這裏猖狂?
風澗澈一聽張清芳的話,立刻惱了,張口說道:“什麼叫原本屬於西林錦春的家國天下,還有女人?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又哪裏談得上屬於?”
張清芳一聽風澗澈這話,曉得自己的話一語中的,刺中了風澗澈的心,於是,便變本加厲地責罵、嘲諷起風澗澈來:“是嗎?在西林錦春沒有幫助你之前,你又曾真正擁有過什麼?吳珠國的家國天下?還是你深愛的景寧?”
“我是吳珠國的皇子,皇太子辭位,理應由我接替。景寧是我的未婚妻,隻不過時候未到而已,她早晚會是我的妻子。”風澗澈不服氣地跟張清芳理論起來,明明是他費盡心思打下來的家國天下,西林錦春雖然有幫忙,可打仗的畢竟還是自己,西林錦春充其量也就是給予了人手、軍隊和財物上的資助。景寧是西林錦春的徒弟,從來師傅如父,他們感情深厚也是情理之中,可若是非要說西林錦春擁有過景寧,那就是亂倫,這是對西林錦春的汙蔑,也是對景寧的侮辱,風澗澈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哈哈……”張清芳聞言而笑:“說來說去,你還不是一樣不曾得到過江山和美人?西林錦春若是不顧及景寧,哪裏還會與你的菜?論謀略,論才華,論膽識,論關係……西林錦春不見得比你差,要是放下景寧,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吳珠國,就是整個天下,隻怕隻要西林錦春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
“可惜……他如今已經躺在千龍湖中,縱然有千軍萬馬,卻也還是指揮不得,現在,家國天下,連帶女人,都是我的,都是我風澗澈的,從來,勝者王侯敗者寇,我走到了最後,我才是王者,我才是!”風澗澈不服氣地爭辯道。
張清芳和風澗澈正正吃不下的時候,竹軒小築的門忽然間“吱呀~”一聲開了,張清芳警覺地向外張望,卻看見鶯兒來了,四處看看沒有什麼人,張清芳快步出去,伸手就把鶯兒抓進了房間,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鶯兒扒開張清芳的手,用力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開口道:“紅花夫人跑到桃花穀去找茬,一定要我把西林公子交出來,我告訴她西林公子已經死了,可是,紅花夫人死活不信,我實在沒辦法,就隻好逃跑,到了仁善堂,淨月姑娘說,風公子在山上的竹軒小築,恐怕隻有到了風公子這裏,我才能留一條活命,所以,我就冒昧地跑到這裏來了,還好,你和風公子都在……”
瞧著鶯兒氣喘籲籲地樣子,張清芳若有所思,然而,到了風澗澈這裏,可沒有那麼的理智,他是一聽見紅花夫人的名字就會炸毛的人:“你,你居然把那個女人帶到了這兒?|”
風澗澈聽著鶯兒的話,心中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兒,但是,風澗澈明白,自己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見那個女人,她的陰謀算計,威逼利誘,甚至是那妖媚的笑顏……都讓風澗澈不寒而栗,雖然有些時候,心裏也明白紅花夫人這麼做是為了自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是知道這些,風澗澈也還是對她喜歡不起來。
“怎麼?你就這麼討厭見到你的娘親?”
紅花夫人的話接踵而至,讓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然而,除去了那原本亙古不變的嬌媚的笑顏的偽裝,此時此刻的紅花夫人越發地讓人覺得麵目可憎。
“我從來就不承認你是我的娘親,所以,你不要在我麵前張口你的娘親,閉口你的娘親的,我受不起這樣的尊榮。”風澗澈聽了紅花夫人的話,心中膈應至極,張口就來了這麼一串,叫紅花夫人的眉眼間都染上了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