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消失的存在(1 / 2)

第二天一直到日上三竿,田耀光才醒了過來。

自從記事以來,他隻要一睡覺就會做夢,曾經他把這個稱為自己晦澀人生現狀的一種補償,因為隻有在夢裏,他才能夠做現實中不能做的事情,比如在自己看不慣的人麵前裝逼,坐擁自己喜歡的女人,用數不盡的鈔票去砸那些拜金者,可以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等等。

所有的夢裏麵,他最喜歡的是那個關於能夠自由飛翔的夢。夢裏麵他像個修行得道的神仙,在天空自由的徜徉,看遍祖國的大好河山。

周公解夢說,夢到飛的人,是因為生活壓力過大。事實也正是如此。

那簡直就是一種病態的YY。

但是長大後,他才知道這是一種叫做神經衰弱的症狀。

上了大學後,他開始害怕這個症狀了,他怕有朝一日自己會因為神經極度衰弱而死,於是去路邊的小門診谘詢過醫生,花了幾百塊買了一些醫生們開的藥,但隻要一閉上眼睛,夢還是照舊的做。

但是昨晚,他竟然破天荒的不做夢了。

初秋的陽光豔麗得有些刺眼,但已經沒有了夏日的那種炙熱。

田耀光站在樓頂上,迎著太陽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一夜無夢的他覺得精神百倍。

這裏是城郊,相比城中心的高樓林立,在這座六層高的樓上的好處,可以眺望大海一直延伸到天邊的無窮處,當田耀光來這裏租房的時候,就被這樣的景象徹底吸引住了。

所以房東大媽開出500的價格之後,他想都沒想就找春天借了3千,一千五交房租,一千五作為在求職期間的生活費。

不管怎麼樣,能活著真是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

當時他被洪流卷起的石頭砸中暈眩的那一秒,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是接下來經曆的事情,卻是別人就算是活八輩子,都不一定會遇到的。

那個垂釣者的話他已經一點都不懷疑了。

在他像一個石頭一樣沉在海底的時候,在他被跑車撞進深海卻安然無恙的時候,他就已經選擇了對那個垂釣者的話深信不疑。

按照那人所說的,他隻是以一種念力的方式存在,而現在那種念力已經被他植入到自己的體內,那個寄托念力的垂釣者肯定也消失了。

眼前的事物此刻在他的眼裏都變得明朗清晰起來,一向很喜歡思考的他已經敏銳的覺察到,自己的心態變了。

他覺得自己晦澀的心態沒有了,相反,他感受到天地萬物此刻都煥發著旺盛的生機與活力。

房東大媽的女兒在天樓上栽的幾株花正在盛開,城市的天空幹淨而明朗,就連蒼蠅拍動翅膀的嗡嗡聲都是歡快的。

他哼著小曲洗漱完畢之後,隻覺得渾身精力充沛,看著鏡子裏那張神采飛揚的臉,田耀光都有點拿不準那是自己了。

從床板底下掏出壓箱底的500塊,拿上一遝求職簡曆,他開始了今天的行程。

來到樓下,經過房東家的門口時,房東大媽正在用濕濕的拖把拖大廳的地板,田耀光停下腳步看了看大廳牆上掛的電子台曆,上麵顯示的是9月7號星期5,,10點15分,而他出事的那天是5號下午,原來他在那海底躺了差不多一天半。

房東大媽看到了田耀光倒映在地板上的影子,心裏一驚,剛剛抬頭就看到了那個租住在天樓頂上,笑得燦若朝霞的年輕租客。

“大媽早上好,拖地呢?”田耀光見她抬頭,揮了揮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