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格外的陰沉怕人,風在嗚咽。
田耀光感到什麼東西在隕落。
人性如紙薄,生命像螻蟻。
田耀光開著沈幽凝的車,將小米的父母送回了別墅。
“光哥,帶我出去飆一圈好嗎?”大米將兩個可憐的人安置好之後,對田耀光說道。
“好!”
田耀光沒問為什麼。
他知道大米心裏的壓抑,悲痛和憤怒。
他想將內心的這些東西釋放一下。
田耀光能幫他做的,就是答應他的要求。
野外,道路荒涼,樹葉枯黃。
夏季的青蔥已經遠去,經曆了秋的洗禮,草木一片淒涼,正如他們此刻的心境。
轎車的油門被田耀光狠狠踩下,發出野獸一樣憤怒的轟鳴,咆哮著衝向遠方。
這裏是個無人區,天氣寒冷,所以沒有什麼來來去去的車輛。
跑了將近半小時,他們上了高速。
“回去吧!”
大米目光呆呆的注視著遠方,他的眼神略顯呆滯。
他的心已經麻木了。
田耀光將車打了個彎,開上了旁邊的一條小路。
穿過一個小樹林,前麵出現了一個圓湖。
田耀光拉開車門,對大米道,“下來聊聊。”
大米依言下車,一語不發的坐在了早已失去生機的草地上。
田耀光從懷裏掏出香煙點了一支,遞了過去。
大米接過,狠狠的吸了幾口。
煙頭的火光明滅不定,一如他的臉。
“咳咳咳”
大米劇烈的咳嗽。
“我沒吸過煙。”大米說,“小米不喜歡煙味。”
他看著被風吹得水波不斷蕩漾的湖麵,“她是個單純善良的女孩,我們說好大學畢業之後一起上班,攢點錢之後結婚生小孩,過凡夫俗子的生活,可是……”
他的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田耀光沒說話,他知道大米心裏壓抑著的苦,如果不通過某種方式釋放,他會瘋掉。
“我實在在不知道,以後怎麼過沒有她的日子,我們初中就認識,一直道高中,她小我一屆,上了高二的時候我說我喜歡她,她答應做我女朋友那天,我興奮得差點瘋掉。”
“她說我們上高中上大學都要在一起,我去年來了連城,她說你先去,我一年後來找你,我們大學見。今年她來了,才一個多月,就……”
說到這裏大米已經泣不成聲。
田耀光拍他她的肩頭,大米的眼淚濕了他的肩膀。
“光哥,謝謝你為小米做的一切!”大米半響之後用手揉了揉通紅的鼻子,“我不會自暴自棄的,以後我會跟著你,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小米之前就告訴我,她很尊重你,說你是她的哥哥,比我對她還好,她讓我以後一直都要跟著你。”
田耀光點頭道,“好,那我們回去吧,明天回學校上課。”
大米道,“我還要和阿姨他們回去辦小米的後事。他們說明天回家將小米埋葬了以後想去京城上訪。”
田耀光道,“讓阿姨他們再呆幾天,我會讓幽凝她們好好勸勸阿姨的,你明天給我老老實實的回教室上課,以後你也別住校了,來我家和狗蛋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