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離邊境已經不是很遠了,這裏更加的荒涼,讓人心中忍不住的發毛。有時候,連續好幾天,都找不到一家可以住宿的客棧,幾個人就這麼抱著被子,蜷縮在馬車裏過夜。
不過現在好了,前麵就有一家客棧!他們晚上可以好好吃一頓,然後泡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覺起來再趕路了。宋純純想到這裏,不由的有點期待起來。
不過是幾百米遠,不大功夫,就已經到了門口。
在這荒涼的地方,迎著風,高高的挑起一展旗子,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隻能勉強的看出下麵的兩個字是客棧。宋純純覺得那名字,很有可能就是寫字的人都不大認得。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客棧裏已經飄出了香味,還有人們的叫聲。
將馬丟給了小二,抱著程幽下了馬車,就直接走進了定好的房間。大廳人多,他們不想這麼暴露了身份。
木質的樓梯咯吱的響著,讓人忍不住擔心會不會踩斷掉下來,小心翼翼的上了樓,卻發現上麵卻還算是精致雅靜,帶著一種古香古色的味道。
展彎從廚房端了吃的東西跟著走了上來,自從剛出了通天學府,就出現了下毒事件之後,他們就開始自己準備吃的了。不得不說,這一路的辛苦,想起來都有點酸味。
“腿還是沒有知覺麼?”宋純純問。
程幽點頭,問道:“這個時候要是東方一冉在這裏就好了,他應該是可以治好的。”
宋純純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這還是程幽第一次提到了東方一冉的名字。以前總是說溫芊可以治好的,但是溫芊的藥卻沒有給她帶上解毒的。
幾人上了樓,引得大廳中的聲音中斷了一段時間,目送著幾人離開,才再次喧鬧起來。誰都沒有注意的是,角落中的一張小桌子,一個帶著鬥笠的人抬起頭,端著的酒一直都沒有往嘴裏送。
穿著非常普通的衣衫,卻戴了個碩大的鬥笠,將臉藏了起來。如果是在繁華的地方,這種裝扮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奇怪的想法的,但是這裏,一個蠻夷之地,卻是因為風大,大多數人都選擇帶著大鬥笠。
捏著酒杯的一雙手,溫潤如玉,隻有虎口的地方帶著一點薄繭,如果有心人就會猜出,這是一個常年使劍留下的。
看不到臉,但是卻能看到那有點尖瘦的下巴上的胡須,稀稀拉拉的,很是邋遢的樣子。
背上,一把劍,劍鞘雖然是牛皮的,卻是很舊的樣子了。這人此時的形象,像極了是塞外的一名劍客,神秘而威猛,是一個能傳出故事來的傳奇人物。
這人目送著程幽他們離開,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也朝著樓上走去。
那人走路的腳步很輕,耳朵仔細的聽著,不大功夫,就停在了一個房間的門口。斜靠著牆,聽到裏麵的說話聲。
“估計明天,我們就能到邊境了,混到一家商號,出去的話,應該是沒問題。”一個女子的聲音。
“嗯,那還好,這樣下去,我覺得要死了!”這個就是程幽的聲音了。
那人輕笑了一聲,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程幽和張薔都抬頭去看,就看到這人將頭上的鬥笠取了下來,露出一張陌生的臉,張薔要叫,卻已經被點暈了。程幽臉上驚訝,卻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有什麼想法的好。
“你就是金蕭正選中的人?”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帶著一種磁性的沙啞。
程幽點頭,瞪著眼睛看他,故作冷靜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男人輕笑,說道:“很好,你的表現我很滿意。”
“你是誰?”程幽再次問道。
那人卻沒有說話,反手將門關起,說道:“金蕭正,難道不出來見我麼?”
鐲子一動,接著,一個身形就慢慢的變大清晰起來,一個穿著明黃色長衫的少年站在了地上,帶著笑容看著對方,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的。”
“很高興你還活著!”說著,那男人已經單膝跪下,說道:“拜見殿下!”
程幽愣在當場,心中暗想,這難道也是向月國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