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前去采蓮齋打聽消息的宮人稟告完話後,皇後臉色瞬間中變得格外難看,隨手拎起身旁的花瓶,用力甩向牆壁,仿佛手裏的花瓶即是那個連日來讓她吃坐不安的消雲紫,她要將她摔個西吧爛。

“皇後娘娘息怒。”皇後身旁最貼心的侍女香玲上前一步,輕輕的撫著皇後因為生怒而輕微顫抖的肩,“皇後娘娘貴為千金之軀,不值得為那個賤人傷神,皇上看中的不過是她的容貌,若……”

香玲欲說又止,雙眸中閃爍著算計的精光。

“若什麼?”皇後冷著聲反問。

“若肖雲紫沒了容貌,皇上必然會如十年前般送她出宮。她若成為醜八怪,皇上怎麼會寵愛,躲避都怕來不及了。”香玲小聲的湊到皇後耳邊,說出她的想法。

皇後聽了,濃眉深處的愁雲漸漸消散,替而代之的是開懷大笑,“果然是哀家身邊最得心的丫頭,哀家沒白疼你。”

“奴婢能為皇後娘娘解惑,是奴婢的福份。”

“肖雲紫,哀家絕不會放任你在宮中成為哀家的隱患,十年前沒殺你,你不知感恩,反而再度入宮,幻想接替你那賤婢娘親承歡皇上,有哀家在一天,你就絕對沒有翻身之地,楚逸天也絕不會威脅到哀家。”皇後勾起半邊唇,踱至窗前,望著窗台上隻修剪好一半的盆栽,拿起一旁的剪刀,哢嚓一聲剪掉多餘的部分,用陰冷得不能再陰冷的聲音開口吩咐,“肖雲紫的事就給你去辦,手腳利落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皇後娘娘放心,奴婢已想好計策,這件事絕不會跟咱們鳳儀殿扯上任何關係,在後宮中,最不缺少的就是因妨生恨的女人。”香玲浮起一抹笑,與皇後相視一笑,兩人各自心中都已明了。

皇後修剪著花枝,忽地一陣感傷,扔下剪刀撫著半邊臉,“香玲,哀家真的老了?”

她的臉雖不如後宮那些剛入宮的新人,但她的臉保養得當,完全沒有已至四十的神態,端莊而貴氣逼人,隻是少了小女人該有的姿態,不再惹男人注目。

“皇後娘娘是宮中最尊貴的女人,平時保養得極為好,又怎會老了?”香玲忙不迭出口恭維,聲怕自己回話晚了,皇後娘娘會怪罪於她。

“那皇上怎會連看一眼哀家,都覺得煩?是哀家太過於咄咄逼人了麼?”眼眸中染上一層悲憐的氣息,曾經她在大好年華時嫁與還是皇子的皇上,一路走來,皇上也如恩愛夫妻般疼愛過她,隻是,越上高處,皇上的心就越花,直至成為太子,直至登上皇位,每天,都有新的目孔成為他身邊的新人,而她,就隻能越發年歲漸老,越發離他越來越遠。一瞬間,皇後收起思緒,如同拋開了般喃喃自語,“沒關係,皇帝自古多情又無情,哀家需要的不是他的多看一眼,哀家手中執掌著權力,隨手一捏,他都會乖乖回到哀家身邊討好哀家,哀家未來還會是皇太後,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他的多看一眼,哀家不稀罕。”

香玲忤在一旁,低垂下頭,仿佛她從來都沒聽到過皇後娘娘剛剛說的一襲話。在宮中要想活得長久,有的時候要把自己當成死人,聽不到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