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
想到幾日前,雲拂曉讓春-宵替自己去照顧慎嬤嬤的兒子——慎肆。
想到這裏雲拂曉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她雖然沒有見過那個慎肆,但是也曾經聽慎嬤嬤說過的,這個慎肆木訥的很。
怎麼向來心高氣傲的春-宵就看上他了?
“說說看,你看上那慎肆什麼了?”
雲拂曉放下手中的狼毫,轉過身子認真的望著她。
春-宵見雲拂曉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麵上愈發的酡紅,然而又不敢不據實相告。
腦海之中再一次浮現出了慎肆那張有些木訥的臉,但是滿含著堅毅的眼神卻是最吸引她的地方。
“小姐,慎肆雖然不過是下等人,可是他身上有那些紈絝子弟沒有堅韌。您也是知道了,那五石散若是沒有自己的毅力是決計戒不掉的。可是慎肆就那樣咬著牙,硬生生的挺過了七個晚上。”
春-宵的眼中閃爍著難以名狀的光芒,這種光芒雲拂曉曾經在南宮宸望著自己的眼神之後看到過。
春-宵的心已經完全的被慎肆所虜獲,一想到那個時候慎肆難受的沒法,就連她也看不下去了想要給他五石散吃。
可是慎肆拿到了五石散卻恨恨的撕得粉碎,寧可咬破自己的手臂,用疼痛來保持清醒也不願再碰那東西一下。
其實小姐早就已經那個吩咐過了,若是實在是戒不掉,那就用五石散養著他一輩子便是了。
可是慎肆的心裏有一種叫做責任的東西,於是他憑著自己強大的毅力做到了。
“小姐,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不是他有多少錢財,也不是他有多少權勢,而是他有多少責任。一個男人隻要有了責任,嫁給了他他就會對你好。”
春-宵的眼中帶著一種名為快樂的東西,似乎隻要是想到那個她愛的男人,她也是快樂的。
“慎肆知道嗎?”
雲拂曉沉默了良久,最終開口問道。
對於春-宵她們的婚事她有權利能夠左右,但是她們的心卻是她不能擺布的,既然春-宵自己喜歡,如果那個男人能夠好好的疼愛她,自己自然也就放心了。
“他知道,但是他覺得配不上我。”
春-宵想到這裏,不由得垂下了頭,重重地蹂躪著手中的衣角輕聲說道。
“他隻讀過兩年書,識得幾個字若是要靠科舉自然是輪不上了的。所以打算過幾日就去投軍,等到在軍中混出了些出息,便用八抬大轎娶我進門。”
春-宵的眉宇間帶著一絲不忍心,畢竟上了戰場能不能回來就是很難說的事情了,更何況是立下戰功。
而且就算是能立下了戰功,那些功勞也都是將軍的,他一個小兵能得到些什麼。
“既然他有這個心,等到天亮了讓他來見我,”
畢竟慎肆是慎嬤嬤唯一的兒子,如今既然春-宵看上了他說來也是好事,她自然沒有不幫的道理。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聽到了這話,春-宵比誰都要高興,忙對著雲拂曉跪下磕頭道。
“等到他來了再說吧,不過照顧慎奶奶的事情就要你來做了,你可想好了?”
雲拂曉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狼毫,又開始寫字了。
“願意,自然是願意。”
春-宵說完站了起來,笑著上前將燕窩舀進瓷碗之中,端到雲拂曉的麵前笑道。
“呀,燕窩都快涼了,小姐快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天很快就亮了,梅姨娘來過雲拂曉屋裏請安之後,管家便帶著許多錦繡首飾笑吟吟地來了。
雲拂曉自然這些東西都是雲博遠賞給梅姨娘的,並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裝作不知道一般。
“三小姐,老爺吩咐了奴才最好的這一匹芙蓉錦是給您的。”
管家討好地將其中一匹芙蓉色的錦緞送到了雲拂曉的麵前。
雲拂曉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便知道這從來都不是自己喜歡的顏色,明顯就是雲博遠賞給梅姨娘的。
竟然被這管家拿來做人情送給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