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蒼生皺著眉,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看向趙無極,大哥的心計,應該不會如此衝動才是啊。
“我自有打算,你不需要太過擔心。”趙無極的眼神迷離,不著痕跡的投向無歡那一席,“若是能迷惑一二也好。”
趙蒼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見無歡與任千秋二人言笑晏晏,心中驀地一驚,傳聞二人隻是利益結合,根本沒有感情可言,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啊。
“蒼生明白了。”
趙無極看著弟弟的麵上沒有一絲不滿,微笑著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是親兄弟,也難免擔心會起齟齬,若是他不懂得自己的意思,那麻煩可是不小了。
有了之前幾人的對話鋪墊,小門派的弟子積極性嚴重打折,一個一個如同被逼迫一般先後上場,就算有幾分實力的也都小心翼翼的留手,生怕自己不小心站到最後,被台上幾人,一個收不住手,就給廢掉了。
須知作為修道之人,丟命是小,廢了修為成為廢人,那可是生不如死了。
李千峰也看出了場中之人的心思,轉頭對著身側的柳輕煙一笑:“看他們,一個一個果真實力不濟,愚兄打算下場表演一番,以娛諸位,如何?”
柳輕煙看著李千峰張狂的笑容,心中閃過一抹不屑,卻還是笑著回道:“雖然幾大門派弟子素來最後出場,卻也不是規矩,師兄如此,自無不可,隻是恐怕,後麵就沒人敢上來了。”
柳輕煙抿嘴一笑,意有所指,卻還是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下來。
聽著柳輕煙話中的意思,李千峰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不過話以出口,也不好再收回,衝著無歡幾人拱拱手,便飛身下場。
場中正是以小世家嫡子方贏了一場,自鳴得意之時,冷不防卻見到李千峰上台,心中一驚,陪笑道:“李師兄怎地如此之早就下場了?小弟自知不敵,認輸,認輸。”
那人卻也果斷,對著李千峰說了那樣一番話,便轉身離開場中,竟是絲毫留戀也無。隻是無歡幾人卻看到,那人轉身的刹那,似乎悄悄看了趙蒼生一眼。
李千峰見此人離場,麵上惱怒之色漸濃,可是事先又沒有規定說不準認輸,也隻得自己生生咽下一口氣,向著台下掃視了一圈。
本就對李千峰心懷畏懼的弟子,此時見到他滿麵怒容,又如何敢上前去捋這個虎須?一時間,氣氛竟然是冷了下來。
“怎麼?竟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怎麼我一上場,便全都不敢上來了?難道我還會出手殺人不成?”李千峰見此,麵上越發尷尬,衝口而出的話語,也帶上了絲絲殺意。
那些人被李千峰掃視一眼,便覺如墜冰窖,又聽得他話中的殺意,哪敢再開口,場中瞬間安靜的掉下一片落葉都清晰可聞。
眼見李千峰就要惱羞成怒,一個同樣冰冷的聲音從坐席上傳來:“千秋初來乍到,不甚知曉規矩,既然李道友有此雅興,本座就來陪道友比劃一番吧。”
卻是任千秋突然從座位上飛身而出,落在了李千峰身後。
任千秋一下場,下麵的人都是鬆了口氣,大門派弟子素來好臉麵,甚少去欺淩修為低下的修者,這李千峰鬧了這一出,若不是任千秋出麵,恐怕在場眾人事後都沒有好果子吃。
唯有趙無極,生生頓住了即將站起的身形,麵上露出了一絲難堪。
“大哥稍安勿躁,也好看看這位始魔宗少主究竟有多少斤兩。”趙蒼生抓住他的手臂,輕聲說道。
“原來是任少主,也好,就讓李某人領教一番。”李千峰轉過身,看著任千秋陰沉一笑,心中殺意更甚,始魔宗本就邪魔外道,若不是此番宗門長輩不再,定不會允許他參與此次盛會,如今還敢跳出來出這個風頭。
李千峰這樣想著,便取下佩劍,緩慢的從劍鞘中抽出。寶劍如一泓秋水,光可鑒人,一看便知是難得的神兵利器。
任千秋卻對他的表情視而不見,也反手從腰際抽出了龍吟,一聲清吟直衝天際,仿佛在替主人歡愉一般。
二人執劍對立,眼中都沒有絲毫輕視之意。場中氣氛越發凝重,大戰一觸即發。
終究是李千峰心誌稍弱,忍不住一抖手中長劍,三朵劍花挽出,呈品字狀飛向了任千秋。一次小小的試探性攻擊,竟是已經做到了如此地步。
方才出言棄權離場的弟子,額上冒出一片冷汗,暗自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任千秋看著那劍花來勢雖急,卻極不穩定,嘴角扯出一絲弧度,身形拔地而起,直衝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