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看著任千秋匆忙離去的背影,長歎一聲:“我告訴你她的去向了,至於你能否趕在她喬裝之前到達,那就看你們的緣分了。”
可惜任千秋速度太快,沒有聽到這句話。此時他的心中就隻有那個小小的身影,風馳電掣的衝向棲霞鎮。
任千秋來到棲霞鎮之時,正趕上無歡的車隊要再次出發。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總算趕上了。任千秋心中突然有些慶幸,可是那心中隱隱的不安是從何而來的?
忐忑的走到車門前,正欲伸手,任千秋麵前就多出來一個麵無表情的男子:“任少主請回吧,宮主此刻不見人。”
任千秋心中打了一個突,頓時覺得這人是在騙他,隻是因為重天門有些人不想讓他見無歡而已。
走上去就要強行上車,那男子卻仍然強硬的站在任千秋身前,一步不退。
任千秋大怒,就要出手教訓,卻聽那男子在他耳邊低聲道:“任少主還請幫忙演一場戲,宮主此刻並不在隊伍中,而是早就離開了。”
“我懂了。”任千秋半信半疑的停下手,神色有些黯然。
“歡兒,你出來見我啊。”任千秋佯作退避,卻仍然對著車門大叫。
許久車中也沒有一絲聲音傳出,任千秋這才相信,無歡真的已經喬裝改扮離開了車隊。
對著那男子狠狠的放下了一句“你給我等著”,便決然的轉身離去。
重天門弟子看著任千秋的背影,露出了或同情,或嘲諷的笑意。
先前攔住任千秋的男子,平靜的掃視了一眼眾人:“沒事了,繼續出發。”
車隊緩緩再次啟程,誰都沒有注意到,車隊後方一個小小的身影緊握著拳頭,眼圈紅了大半。
“若是舍不得就去追他回來吧。”姬無歌看著無歡這副模樣,心中一痛,柔聲安慰道。
無歡搖搖頭,聲音帶著幾分哽咽:“此去凶險,讓你陪我已經是逼不得已,怎麼能再讓他涉險呢?”
“況且,我方才一直在看著他,可是他一絲察覺都沒有,隻是換了一張臉,便認不出我了嗎?”無歡眼神中帶著幾分哀傷。
聽了這話,姬無歌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她了,隻得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道:“別亂想了,還有我。”
無歡看著姬無歌的眼睛,心中突然覺得一片安寧,點點頭,便不再說話。
卻說任千秋離開之後並未遠去,而是一直在車隊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一連幾天都沒有發現無歡的馬車中有任何動靜,才放棄了跟隨,來到了當初與青陽無歡分別的海灘靜靜的等待。
既然當初青陽從這裏將無歡帶入重天門,那這裏應該是無歡去到無極宮的必經之路吧。
任千秋這樣想著,就在海邊駐紮了下來。
無歡二人跟著大部隊,藏身普通弟子中緩緩行進,也並沒有人發覺。
讓人驚奇的是,一路上風平浪靜,竟然連小型襲擊都沒有遇到,不得不讓人費解。
“太平靜了,你說,會不會在最後出什麼岔子?”
這天一行人在野外紮營,無歡坐在姬無歌旁邊,麵帶憂慮的問道。
“不清楚,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已經讓人多加戒備了。還有兩日就到海邊,等出海了危險就應該小一些了。”
姬無歌溫柔的看著無歡,這幾日二人隨著普通弟子一起行動,對於養尊處優的無歡來說可謂是少有的吃苦,可是她卻沒有絲毫猶豫的堅持了下來,讓人又是喜愛又是心疼。
“早些休息吧,有外圍弟子警戒,應該不會出事的。”將無歡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姬無歌的聲音低沉而又溫柔。
無歡微微一笑:“嗯,後半夜我換你。”
可是無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抱歉的看著姬無歌,無歡麵上帶著些許的羞紅:“我睡得太久了,居然沒有換你。”
姬無歌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平凡的容貌中仍然透露出他慣有的溫柔:“無妨,修道之人,不睡也沒有妨礙,你休息好了便好。”
無歡眼中閃過一絲遲疑,正欲說話,就聽前麵傳來一聲,出發了。
無歡與姬無歌急忙收拾了一下,跟上了大部隊,繼續向著海邊進發。
終於來到了海邊,一行人終於再次遇到了任千秋。
“她還沒有回來嗎?”任千秋徑直走到那日攔住自己的男子麵前低聲問道。
那男子依舊是麵無表情的回答:“我們隻是一個幌子,宮主去了哪裏,要走什麼樣的路線,甚至是不是悄悄已經回了山門,都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