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烈的暴風雨過後,支離島上一片混亂。所有的房屋都被颶風破壞,島上的所有人不得不擠到那個山洞裏去。
因為山洞狹小,那麼多的支離武士都擠在裏麵,一時間空氣變得有些稀薄,氣味也十分的不好。
端木宣有些忍受不了這樣的氣味,便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了洞外。
天氣很好,暴風雨過後便會是陽光燦爛。
端木宣沿著海岸走著,狂風暴雨將海水推上來,海岸邊的沙土非常鬆軟,深一腳淺一腳。
就在這時,他看見太陽升起的海岸線上出現了一條船,船帆高揚,來速很快。“將軍回來了!”他不由輕呼出聲,心中充滿了喜悅。
這些日子將軍不在,島上又碰到了颶風,真是一團糟,現在將軍回來了,一切都會變好的。端木宣心頭不由一振,直直地站定在海邊,看著那船越來越近。
大船終於停了下來,支離將軍從船上緩緩走了下來,端木宣心中一喜,急急地迎上去,步子剛走了兩步就忽然間頓住。
因為他看見支離將軍身後的那個女孩,那個有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的漂亮小女孩!
她多麼漂亮,漂亮得就仿佛是天上的太陽,光芒四射,將端木宣這顆九歲的心靈照得通亮。
從此,那雙漆黑的眼睛便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子,直到他生命的終結。
支離將軍看見端木宣愣愣地站在那裏,便向他招招手示意他過去,端木宣走過去,靠近那個女孩的時候,臉莫名地有些發紅。
“來,這個是寒裳,是新加入的成員。”支離將軍對端木宣慈眉善目,這個漂亮得像是女孩的男孩資質很好,是他重點培養的對象。他把身後的寒裳拉出來,拉到端木宣身邊,囑咐他:“你帶著她回去,交給女管事安排好她的食宿。”
端木宣覺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起來,這種跳動是他九年的生命中從未有過的。他伸出手來,拉住了寒裳柔嫩的小手,那小手有那麼一刻的掙紮,但是下一刻就溫順了。
他轉頭朝她笑:“不要怕,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兄。”他的笑容溫和,漸漸驅散了那漆黑眸中的戒備。
“師兄……”她輕聲地開口,稚嫩的童音讓人心中很舒服,而這一句“師兄”便從此烙在了端木宣的心底。
寒裳很乖巧也很聰明,很快就在眾多的女子中脫穎而出。彼時,他們幾乎沒有機會見麵。
端木宣開始發生了改變,做什麼也不專心了,夜裏也常常會睡不著覺。那時他總是會悄悄地起身,在月色下慢慢走到那個地方,透過茂密的枝葉,看著她獨自在月下練功。
她很刻苦也很倔強,他常常能看到支離將軍當著大家的麵給她出難題,每當這時,她總是輕咬著嘴唇堅持,而每當這時,他總是會為她心疼。
他多想在那月色朦朧的夜晚走過去,將她輕輕摟在自己的懷中,告訴她:“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在為你擔憂。”可是他不敢,怕她的拒絕和冷漠,也怕支離將軍的懲罰。
那日,他又在暗處看她練武,她練得滿頭大汗,連身上掉下了個東西都不知道。她走了之後,他就跑過去,在月色下,他看到了那塊玉佩,精致的玉佩。
這是她的東西啊,端木宣將那玉佩撿起來卻舍不得還給她,他將玉佩藏在懷裏,日日伴著它入眠。那玉佩漸漸成為了他的念想,他對寒裳的念想。
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幾年過去了。寒裳從一個五歲的女孩長成了十一歲的婷婷少女。那時,她已經很出眾了,倍受支離將軍賞識。
那一日,支離將軍舉辦宴席當場宣布認寒裳為義女,那時的寒裳站在眾人的麵前,已經初顯絕色的小臉上是滿滿的喜悅和自豪。端木宣也為她自豪,要知道,她是支離將軍唯一的一個義女。
端木宣離席去後麵解手,卻無意間聽見了管事說話,他們遵從將軍的命令去取那個將軍從來沒有賞賜給任何人喝的名酒“美人淚”,但是那男管事卻對女管事囑咐說,將軍的意思是去拿“美人血”。
端木宣嚇了一跳,尾隨著女管事到了將軍的密室外,製造出一個動靜。女管事心中起疑出去查看,他趁機偷偷混進密室內,找到了美人血,很巧合的是,那傳說中的美人淚就放在美人血不遠處的地方。他靈機一動,便將兩個東西互調了位置。
女管事出去見沒人,便又回來,將已經換成美人淚的毒藥拿了出去。端木宣趕回去,正好看到寒裳當著眾人的麵仰頭將那“美人淚”喝下,心中一陣寬慰。
他終於為她做了件事!不禁如此,他以後的人生都要為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