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隻是覺得有些奇怪——”葉朗清低頭看她,隻見她臉頰泛著異樣的紅暈,神思恍惚容色憔悴,便看出幾分端倪來,言語之中不禁多了幾分關切,“柳兒,是有什麼不舒服麼?”
寒裳微微退後兩步,略作掩飾道:“沒有,柳兒很好……”口中說著,身子卻微微一搖,仿佛站立不住的樣子。病是病了,卻還是要裝得厲害些,這樣才能讓她有機會做別的事。
葉朗清忙伸手將她扶住,一隻大手迅速掩上她的額頭,隨之驚呼起來:“怎的這麼燙!”
寒裳微微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柔弱可憐,勾起了葉朗清無盡的憐惜。
“快些回屋躺著吧,我這就請大夫過來瞧瞧!”他輕柔地將寒裳扶上床,細心地幫她掖好被子,轉身高聲喚綠藻的名字。
綠藻進屋來,低垂著眸子乖巧的模樣。葉朗清對她說:“你去將江大夫請——”說到一半,似乎覺得不妥,搖頭又道,“算了,你在這裏照顧好小姐,我親自去還快一些。”說完這些,便站起身來柔聲對寒裳囑咐,“你好好躺著,大哥去去便來!”說完便風一般地出了屋去。
綠藻到桌邊倒了一杯水遞到寒裳的枕邊,一雙大眼睛裏隱著微微的嘲諷,“喝水吧,小姐!”語調不陰不陽的。
寒裳將她的神色看著眼裏,起身倚在床頭接過水飲盡,淡淡道:“我若不能好好完成任務,怕是第一個被將軍怪罪的便是端木宣。”
綠藻的身子果然微微一緊,神色突變,寒裳心頭冷笑一聲,原來這麼容易就讓人抓住了死穴!
“當然了,如果你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將葉紅柳扮演得很好,說不定以後便能替代我成為葉紅柳,如此一來,端木宣便成了你的影子武士了。”她當然不會一味的打壓,適當的甜頭會讓人積極。
果然綠藻的眸子一抬充滿了欣喜,仿佛那一刻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兌現。心情不同,態度自然便有所不同,她忙溫順地接過了寒裳手中的空杯,略帶討好地問:“小姐,是否還要再喝一杯?”
寒裳搖頭,閉上雙眼重新躺會被中,過了一會才淡聲道:“這個病沒有必要那麼快好。”
江大夫是紅葉山莊專用的郎中,讓他給葉紅柳看病,葉朗清自然是很放心的。此刻,他正在給葉紅柳把脈。
寒裳斂低了呼吸,將內息緊緊壓製著,雖然知道江大夫並不懂武功,根本不會從她的脈象中探出她會武功的端倪,卻還是小心謹慎著。萬事才剛剛開了個頭,絕不能暴露出一絲一厘。
江大夫把完脈又看了寒裳的舌苔,葉朗清便著急地問起來:“江大夫,柳兒怎樣?”
江大夫撫著長長的胡須,沉吟片刻道:“小姐是受了風寒才會發熱,並無大事,好好調理幾日便可痊愈。”
葉朗清便忙喚了綠藻跟著江大夫去開方抓藥,自己則在寒裳的床邊坐了下來,滿臉的歉疚:“都怪大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