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我又怎麼會跟那些女人一樣爭風吃醋?寒裳心頭湧起一股冷笑,眼中也是滿滿的諷刺,回轉過頭來直視著藍禦風悠然自得的眸子,“藍少幫主似乎對自己過於自信了吧?”略帶些清高和疏離的態度,與剛才的溫婉柔和判若兩人。
藍禦風微微一笑,端起杯子來輕抿一口茶,淡淡地問:“這便是你的清高嗎?”他的眸光探入她的眼底,似是想探索出她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不過,我喜歡這樣的清高。”
寒裳的心兒不自禁地微微一顫,複雜而糾結的情緒便在心中如野草般瘋竄起來。他的話,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調侃?她是該信上幾分,還是該裝作很信的樣子,順勢裝下去?
其實,該順勢裝下去的,那未必不是一個好機會,理智這樣告訴她。可是,內心深處卻有一種情感讓她不由地抗拒。於是,她遵從了自己的內心。
輕輕站起身來,再不去看藍禦風那深邃的眼眸,她朝著外麵的喧鬧聲的方向偏了偏頭,輕描淡寫道:“我們知語坊新開,經不住大家閨秀的鬧騰,藍少幫主還是盡快現身擺平此事吧。”
藍禦風唇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卻閃過一絲玩味。她故意提及此事,隻是為了逃避剛才的境地不是嗎?剛才,她窘了吧?
他發出一聲輕輕的笑,隨後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湛藍幹淨的長衫,悠然道:“好吧,看來非我出去不可了。”
寒裳沒有跟著藍禦風去前廳,而是抱著葉朗清給她做的立琴“曇香”進了自己的屋。本想在屋中靜等葉朗清一會,耳聽前麵的喧鬧聲似乎越發見大,便又忍不住走出去,隔著雕欄廊柱遠遠的眺望。
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卻隻見前廳中間一個火紅的身影正張牙舞爪。牡丹一身水紅在顏色上便稍有些遜色,她站在葉紅梅的對麵雖昂著頭,但是脊背卻微微地有些屈了,似是被葉紅梅說中了什麼痛處,不自禁地弱了氣勢卻還要苦撐。
葉朗清一隻撫在葉紅梅的肩頭上,臉色凝重目光尷尬,好像他的勸撫根本不起作用。
這時,卻見藍禦風走到葉紅梅的麵前,一伸手便在她的後頸上敲了一記,突如其來快如閃電,縱使葉紅梅這樣練過武功的女子也還未來得及反應,便驀的在那重擊之下暈了過去。藍禦風眼疾手快,長臂一撈,將將要倒下的葉紅梅攬進懷中,廳中頓時發出一陣“唏噓”聲。
圍觀的大多是知語坊的賣笑女子,看見長相俊朗的男子本就豔慕得緊,再看他這般果斷地將那鬧事的女子擊暈又迅捷地將那女子攬入懷,如何不能唏噓。唏噓聲中多是夾雜著嫉妒。
寒裳看到此處再不想多看,鬧劇其實很容易平息,隻一記重擊便可。她轉身走進屋去,將門緊緊關上。
不一刻,浮萍便在外麵敲起了門。寒裳開門讓她進屋,淡淡地問:“他們都走了?”
浮萍深深看她一眼,回答:“葉少莊主讓我轉告,他回去了,無法向你道別甚是惋惜。”她說著,眼神越發深沉,問:“你當真要與他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