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屋中換裝的時候,浮萍臉色詭異地走了進來。“你伺候他了?”她單刀直入的問。
寒裳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便繼續進行。“嗯。”她淡淡地應一聲,早就預料到這件事瞞不過她。
浮萍微微一怔,許是沒想到寒裳會承認得這樣爽快,不由地呐呐問:“你不是要做清倌人嗎?為何又自破清白?他值得你這樣做?”
寒裳轉過頭去露出嘲諷的一笑,“清倌人?端木宣知道的,我早已沒有了清白。既然能用自己的身體接近他,得到他的真心,何樂而不為呢?”她聳聳肩,看著浮萍的眸子射出銳利的光芒,“其實,清白再重要也重要不過任務,我跟藍禦風接近不正是義父下達的任務嗎?”
浮萍不說話了,她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沒錯。一切都比不過任務重要。可是這麼久的相處,她漸漸的對這個女人生起了幾分的憐惜,從她的身上,她能夠依稀看到自己的影子,於是她隱隱地希望她不會走她的老路。
寒裳見浮萍不說話,知道她無言可辨,便轉過身去,將夜行衣穿好,淡淡道:“沒什麼事我就走了,天馬上就亮了。”
浮萍驀然回神,本想再跟她說些什麼,卻見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從臨街的那扇床縱身而出。
回到偏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寒裳躍進紅葉山莊的時候差點被守衛發現。
她將綠藻打發出去,開始換衣,輕輕撥弄了一下頭發,從銅鏡中看見脖頸上那片深深淺淺的吻痕。那吻痕是他愛意的體現,她的腦中不禁浮現出昨夜那些激情甜蜜的場景,心中狠狠地一蕩。
正在這時,綠藻端著打好的洗臉水走了進來,看見她脖子上的印跡,猛然一愣。
寒裳忙將領子拉上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綠藻的臉驀然間變得通紅,欲言又止。
“放心吧,不是他。”寒裳看著她閃爍的目光,淡淡的說。
綠藻臉上一詫,然後似乎放下心來。
寒裳轉頭對她說:“把水放下出去吧,我要洗一洗。”
她的確需要好好洗洗,然後將那些印跡都掩蓋起來。夏日裏穿得少,就算她選個衣襟高些的裙衫,一不小心也會露出來。所以,她隻能用自己的方法將那些吻痕掩蓋,對於善於偽裝的她來說,那著實不算什麼。
慢慢的將臉和脖頸洗幹淨,拿出自己偽裝的工具,細細地在脖頸上塗抹了一會,那些淺紫色的印跡就都消失了。
看著鏡中自己的臉頰,雖然因為沒有睡好透著疲憊,但是卻泛著一種異樣的紅暈。這是墜入愛河的表現嗎?
寒裳不自禁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癡癡地看著鏡子,似乎從那鏡中她也看到了那個偉岸雄壯的身體。
綠藻在外麵輕輕敲門提醒:“小姐,我們該去問早安了。”
寒裳這才回過神來應了,將葉紅柳的那張臉貼合地粘到自己的臉上。然後選了一件淺粉色的束胸長裙穿上,款款地走了出去。
早餐的桌子上,少了葉紅梅卻多了藍禦風。葉霄雲熱心地問了葉朗清新宅子的情況,最後下結論說,這幾日就可以搬過去。
寒裳完全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麼,隻一徑地偷偷打量著藍禦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