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浩瀚大眼一瞪,連忙搖頭:“不行!那怎麼能行,你一個姑娘家的——”
“藍伯父!讓我跟著你們上船,藍大哥正在船上舍生忘死,我又怎麼能夠安逸地在家中休息呢?”寒裳未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眼中的堅決讓人無法忽視,生死相隨或許就是這麼回事。
藍浩瀚不說話了,隻是愣愣地看著寒裳,在她的眼中他仿佛看見了很多年前的那雙堅決的眼睛,那晚她也堅持要跟著他出去,從未有過的堅決,似乎已經預料到他會受到支離人的暗算,所以要用生命去守護。
有了這樣的往事,他本該堅決地拒絕寒裳的要求,可是不知為何,看到那雙漆黑的充滿哀求的眸子,他就楞是狠不下心來拒絕。他沉默了一會,終是輕歎一聲幽幽道:“你要去也可以,但是絕對不可四處亂跑。”
“我不會,我絕對不會!”寒裳立刻應道,她當然不會,因為她要時刻守護在藍禦風的身邊,直到他安全。
寒裳跟著藍浩瀚就要走,旁邊的小魚卻忽然間哭了起來:“柳兒姐姐,藍伯伯,你們都不要小魚了嗎?”
寒裳心頭一軟,回轉身輕撫她布滿淚痕的小臉,柔聲說:“小魚乖,姐姐和伯伯去打大壞蛋,打完就回來,你在家乖乖等著好不好?”
“不!我也要去!”小魚毫不猶豫地回答。
藍浩瀚的臉色變得十分猶豫。
小魚卻睜著大眼睛兀自說著:“小魚知道,你們去打支離人,支離人殺了我的爹爹和娘親,他們跟我有著深仇大恨,我又怎麼能不去親自報仇?”說出這話的小魚,在這一刻突然間變得無比成熟,似乎是飽經風霜的大女孩。
寒裳的心頭又是一陣疼,不知如何回答她是好,這時卻聽藍浩瀚高聲說道:“好!既然小魚有這膽識,那就跟我們上船去吧!我們要讓那些支離人看看,我們陽明王朝的兒女個個都不是好欺的,他們從哪裏來就得滾回哪裏去!”
藍浩瀚的聲音在夜風中高高揚起,意氣風發,激動人心,幫中諸人聽了他的話莫不個個摩拳擦掌群情激昂。
寒裳跟著藍浩瀚帶領的眾人很快就來到海邊,上了藍海幫的大船。船上的眾人已經各就各位,就等幫主上船立刻啟航。
“禦風的船已經先行出航迎戰,我們隨後就趕上。”藍浩瀚見寒裳緊緊地盯著暗沉的海麵,以為她擔心藍禦風,便輕聲地說。
寒裳輕輕點頭,什麼也沒說。遠處暗沉的大海看上去那樣平靜,其實內裏卻是波瀾壯闊危險重重。就在不遠處的海上,戰爭已經爆發,那將會是一場生死之戰。
大船很快就在海麵上高速行駛起來,今夜的風著實適合打仗,似乎迫不及待要將藍海幫的眾人送到戰場之上。
然而,藍浩瀚卻似乎還嫌這船不夠快,他不斷地朝著東邊的方向張望,甚至連小魚都看出了他的焦躁不安。
“藍伯伯,藍大哥會不會有危險啊?”小魚禁不住問。
這也正是寒裳想問卻不敢問出口的,聽小魚如此一問,她不由地輕輕攥住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