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裳其實知道她是因何而來,本該聽她娓娓道來然後給以安慰,卻在看見她如紫葡萄般靈動的眼睛後,忍不住要逗她一把。
她總是這麼樂觀,仿佛一切的煩惱隻會在她的腦中存留不過一刻,所以她便也禁不住追隨著她樂觀起來。
但是她的話不管怎樣也是戳住了彭箏的痛處,她本來咧著傻笑的嘴在聽到的寒裳提問的那一刻微微一僵,隨即,目光黯淡下來。
“我成親了……”她輕咬著嘴唇看了寒裳一瞬,輕聲說道。
“真的嗎?跟誰?”寒裳睜大眼睛露出驚訝的表情,她雖從端木宣口中得知她便是雲長翎的妻子,卻絕不可表露出來。
彭箏聽她如此一問,嘴角掛上一抹奇異而滿足的笑容:“我總算是嫁給了自己想嫁的人,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他卻連看也沒有看我一眼就離開了!”彭箏深吸口氣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過,我已經是他的妻子了,自然是要追隨著他來的,而且我相信,隻要我努力,他會接受我!”
寒裳心頭微微一酸,不由撫上她的肩頭柔聲安慰,“我相信你這樣美好的女孩,他一定會喜歡的!”
彭箏轉頭看著她,大眼睛中光芒璀璨,她重重的點頭自信地一笑:“一定會的,我能文能武,聰明能幹,他為什麼會不喜歡?現在隻差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寒裳立刻追問,如果她能夠幫上忙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做,這是對於一個朋友的真誠,也是心中對於利用她身份的一點小小的歉疚。
聽寒裳問,彭箏不說話了,她低垂著頭輕咬著嘴唇似乎在回憶什麼,又似乎在斟酌著用詞,過了一會才抬起頭來看著寒裳幽幽說:“其實我和雲長翎一早就認識,那時我是個男子,而他也隻是把我當成兄弟。我從來不知原來爹娘讓我嫁的人是他,而他也曾經跟我提過,對於母親給自己做主的親事很不滿意……”
“所以,你就一直不敢用女子的身份對著他,默默地跟著他一路從京城到了這裏,然後你們各自被長輩叫回去強迫著成了親。但是,他卻一直很抗拒這門親事,所以成親當晚連蓋頭都沒掀就借口海防有事急匆匆地離開了,於是你就尾隨著他又回到了這裏。是不是?”寒裳忍不住接著她的話茬說了下去,說完就看見彭箏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哎呀!”彭箏一驚一炸地驚呼道,“怎的這些事你都知道,似乎親眼見了一般?”
寒裳暖暖地笑起來:“我就是親眼見到了……”
彭箏知道她逗自己,伸手打了一下她的胳膊,嬌嗔起來:“真討厭!你快說,你怎麼知道的,我又該怎麼做?”
“你該怎麼做?”寒裳歪過頭來看著她,目光之中透著幾絲戲謔,“你隻需要將他約出來,將自己的身份向他表露了就好!如果你實在不知怎麼約他,我倒是可以幫忙至少讓你們兩個人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