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在浮萍的陪同下寒裳和端木宣退了房,雇了輛馬車往偏僻的山林深處而去。
雖然看上去是他們三人在趕路,但寒裳卻知他們的身後跟一批又一批的支離武士,而支離將軍不知在哪一群人之中。
眼前的路越走越熟悉,眼看著就要進入那座隱藏著幽穀的山前,寒裳勒停了馬,回頭對著身後看上去格外平靜的山間小路高聲道:“我要見將軍!”
清脆的聲音在山林中回蕩了片刻似乎沒有人應,寒裳卻並不放棄,隻拿一雙銳利的眼睛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我隻需要將軍當著眾人麵的一句話,事成之後就放我們走!”寒裳沉聲說著,說完之後便將目光定格在某一個方向。
果然過了一刻,一個陰沉的聲音不知從哪裏緩緩發出聲來:“事成之後放你們走!”
寒裳心中微微一鬆,聽這聲音確是支離將軍無疑,憑著她敏銳的辨別能力,是絕不可能搞錯的。
隻要他來了就好!寒裳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對著空中說:“既是這樣,我們定然不會讓您失望!”
她跳下馬車來將端木宣扶著轉身往山林之中走了進去,身後的浮萍連忙將馬在樹上拴好跟著走了進去。
林子之中曲曲折折,茂密的枝葉將陽光遮住大半。寒裳憑著記憶往裏走,不一會便豁然開朗進了那個山穀。
流水潺潺,花香重重,依然一副世外桃源的靜謐。
身後的浮萍發出一聲低低的讚歎,似乎從沒見過這麼美麗的地方。
幾隻斑斕的蝴蝶飛過來,帶著幽幽的香氣在他們身邊圍繞,寒裳一伸手,其中一隻蝴蝶便停在她的手背上,寒裳看著它撲打著斑斕的翅膀,耳邊響起富有磁性的聲音“這種蝶叫香蝶,傳說是一種花朵變的……”
那時他們來,彼此的心中都充滿了快樂,這一次她來,卻將血腥和災難帶來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破壞了山穀的寧靜,也破壞了葉家祖先長眠的安寧。
“那一天他們帶你出去,我怕他們發現沒敢跟,就是帶你來了這裏是嗎?”端木宣在旁邊輕聲地求證,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其實她很早就知道了這個秘密,卻連他也沒有提及,當時她就愛上他了吧!
寒裳點頭,她不想隱瞞,也勿須遮掩自己的情感,“這裏本來很美,現在卻可能因為我而沾上血腥……”她不能確定葉家的反應,就算是為了消滅支離將軍,就這樣讓葉家祖先受到騷擾似乎也不妥……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機會讓她再去想妥與不妥的問題了,箭已扣上弦,一觸即發!
浮萍在齊腿的綠草中跑了幾步,回頭問寒裳:“隱藏著秘密的地方在哪裏?”
寒裳微微一笑並不答話,接下來她需要的是等待,等著藍浩瀚來支援。
她緩緩地走到小溪邊蹲下,用手撫弄著冰涼的溪水,語音淡淡:“那麼重要的地方,自然要等到親自告訴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