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恨我,可是卻又如何能知我的苦楚,我是有言難辯啊。他若成親,我在這世上也再無牽掛,但是我卻不能去死,還有大恩未報……”說到這裏,似是想到什麼,她眼中淒楚更甚,“可是無憑無據,他們如何能信我的話呢?”
葉朗清聽到這裏隻覺心中陣陣發揪,生起了七分的不忍來。諸多疑問在心中慢慢彙聚,湧到唇邊。他很想就這樣從樹後走出來問問她,她到底有何苦楚,猶豫了片刻,腳步稍動,正要轉身出來時,卻見寒裳已經收住淚聲起身準備離去。葉朗清忍不住想要追上去,可是轉念間又止住了腳步,所有的疑問還是先回去問問藍浩瀚和海光耀再說吧。
心中存了疑問,葉朗清便走得格外地快。回到藍家大宅先去海光耀院中,丫鬟卻告訴他,海光耀回來後直接去了藍老幫主院中,於是他又立刻往藍浩瀚院中去。
進了藍浩瀚的院子,兩個老人正圍著暖爐下棋,見葉朗清進來,海光耀笑道:“我去給孫女祭拜,回來便聽小廝說你找我,現在竟追到這裏來了,不知有何事這樣緊急?”
葉朗清笑著上來給海光耀和藍浩瀚行了禮,臉色變得稍顯凝重:“我本是有事想要問問海爺爺,聽小廝說你去給綠藻上墳,我便也去看看,誰知到了那裏錯過了您,卻碰見另外一個人。”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藍浩瀚和海光耀見他臉色凝重似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由同聲追問:“碰見了誰?”
“寒裳。”這個名字從葉朗清的口中一說出,他便看見藍浩瀚和海光耀二人的臉上流露出截然不同的兩種神色。
藍浩瀚是喜悅之中帶著激動似乎還有幾絲欣賞,海光耀的臉上卻是糾結矛盾,似乎對這個女子不無憐惜,卻又忍不住要恨。
葉朗清完全能夠理解海光耀的心情,卻對藍浩瀚的表現很是好奇。四個月前他突然間活生生的回來,急匆匆拉著他們去葉家祖墳,隻說跟人合作要除去支離將軍,當時卻並未言明是跟誰合作,直到他們進了密室看見寒裳正舉刀對著他的心口猛刺下去……
事後,他們也曾問過海光耀,海光耀隻說是在漫尋島看到他們一起,也說不出其中的原委來,中間他們到底經曆了什麼,誰也不清楚。
現在藍浩瀚經過四個月的昏迷終於蘇醒過來,他正好將那些日子的曲曲折折問個清楚,這樣也算是對藍禦風這個兄弟有個交代,同時也是對自己親妹妹紅梅的負責!
“藍伯父,我一直想問你,當初你是如何與寒裳碰見的,又是如何與她熟識的?既然你們已經說好合作,為何後麵她又會對你猛下殺手?難道說,她是支離將軍派到你身邊做探子的?”葉朗清看著藍浩瀚的眼睛,緩緩問道。
藍浩瀚臉色稍稍嚴肅,緩緩回答:“當日我墜下燃燒的大船,後來被隱藏在水中的支離武士擒住,支離將軍廢了我的內力將我關在支離島上的牢中日日審問,無奈我怎麼也不肯說,他酷刑無效,引誘不行,不得不把我關在那裏置之不理。後來某晚,寒裳和端木宣突然闖入將我救出。起初我以為他們是支離將軍使的苦肉計,對他們並不信任,後來在逃離的過程中,我發現寒裳對端木宣很是重情重義,漸漸地便改觀了對她們的看法,直到後麵,他們誓死都要護我周全,我便相信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