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白天熱鬧的“迷夜”森林突然的就寂靜了下來,形成極大的反差。
陣陣陰風拂過,樹葉沙沙晃動著,聲音沙啞的如枯槁無力的老人許久不曾說話。黑暗中,某種隱隱的危險蟄伏在深處,蠢蠢欲動的準備出擊。
詭異的沉默中,空氣中隱隱有嗚咽的聲音傳來,初聽好似隻是心理作用產生的幻覺,再靜下心去聽,卻是真真切切的聽見了。好奇夾雜著對未知的恐懼,刺激著人的神經係統,那種感覺就如女子與人幽會之時隱隱作亂的興奮,刺激,以及害怕被人發現的混合體。
就在此時,迷夜森林的入口處忽的產生一個漩渦,一個女子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出來。
女子的相貌出色,俊美無雙,黑發傾瀉而下,斜斜的用一個皮筋紮了一下,淩亂的發絲不僅沒有尋常人的狼狽感,反而有種異樣的淩亂美。一身白色晚禮服得體而大方,無比優雅的形象,宛如高高在上的天神,而眼角微微上挑的黑色眼線,又細又長的眼眸微微眯起,慵懶無比的神情又把她襯托出一種是地獄冷酷無情的撒旦般的妖豔。若有人看見她,必定會驚為天人,甚至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她打量打量了周圍,頗為勉強的點了點頭,“這個世界的環境還算不錯。總比31世紀好得多了。”說著,她緩緩向迷夜森林深處走去,若有第二者看見這一幕,肯定無比驚訝,隻要是個人都能感受到迷夜森林深處隱藏的危險,而在這種情況下,女子竟然還敢向裏麵走去。
瀾景蕭眯了眯眼,她也聽見了風中傳來的嗚咽,對於感興趣的事物絕對不放過,哪怕再危險也不在意的某位小變態來說,遇到這種事,肯定要湊上去看看呀!
慢慢的走近了,耳邊的嗚咽聲越來越清晰。
在夜晚的迷夜森林中,淒厲尖嘯的陰風伴著陣陣詭異的嗚咽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瀾景蕭卻一點也不害怕,她饒有興致的走前去,眼前的景象卻是意外的有些驚人。
一個約莫15、6歲的少年雙手雙腳都被人用繩子捆住,一塊手絹隨意的塞進他的嘴裏,他身上還有被鞭子抽打的痕跡,衣服破爛的掛在身上,隱隱露出白皙的皮膚。更為令人動容的是少年英俊的外表。雖然還略顯稚嫩,但已經能看出未來的風采,棱角分明的線條,深邃的眼眸,俊逸筆直的鼻梁,薄唇上像染了胭脂般紅潤,卻又是那種淡淡的紅。
此時,少年那張誘人的嘴正在發出一聲聲嗚咽。
看到瀾景蕭,少年的眼睛倏地一亮,嘴裏停止了嗚咽,雙手用力的掙紮起來,大眼睛急切的一閃一閃,好像在焦急的說著話。
若是對於一些有特殊癖好的人來說,眼前的一幕無疑是一幅美景,柔弱無力的綿羊正等著大灰狼來撲倒。而要是對於一般的人來說,眼前的少年無疑是被人憐憫、同情的,被虐待成這樣,還被扔到迷夜森林這種凶險的地方來。
可對於瀾景蕭,她絕對不會有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喂,你怎麼會在這裏?”瀾景蕭撿起一根棍子,極不符合她優雅形象的蹲在地上用棍子去戳少年的臉。
戳戳,沒反應。
再戳,還是沒反應,少年隻是反抗似的輕輕把頭別過去。瀾景蕭似乎覺得少年的反應很有趣,又戳了戳。
少年再也忍不住了,正想開口抗議。可他沒想到....他的嘴裏還塞著手絹!
少年氣的憋紅了臉,可嘴被塞了手絹說不了話。頓時臉蛋紅彤彤的像個大蘋果,大眼睛撲閃撲閃看著瀾景蕭,像在控訴瀾景蕭的暴行。瀾景蕭表示少年成功地萌煞了她,所以就放過他一次。
瀾景蕭終於大發慈悲,把少年口中的手絹拿了出來,成功的解救了少年被堵住的嘴。
少年的臉因為氣憤還餘下幾分潮紅,手絹剛剛拿開,他就忍不住對瀾景蕭爆發了。
“你為什麼要戳我?”少年氣鼓鼓的看著瀾景蕭。
瀾景蕭看著他,覺得那圓滾滾的臉應該很好玩,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恩,不錯的手感。這樣想著,瀾景蕭又捏了捏,再捏了捏!
被蹂躪的少年真的再也忍不住了,耷拉著臉,大眼睛瞪著瀾景蕭,用眼神去表示他的憤怒!
看著他這幅模樣,瀾景蕭不禁放開對笑聲的束縛,笑聲滑溜的鑽出了牙齒,怎麼會有人這麼可愛呢?
少年看見瀾景蕭放肆的笑,不禁瞪大了眼睛,立刻遺忘了剛才他的憤怒,好奇地問道:“喂,你笑什麼?”
瀾景蕭聞言,笑得更加肆意了。
她決定了,要將這隻小綿羊領養回家!畢竟在這個世界還有十年不是嗎?為了這十年不那麼無趣,還是帶上這隻小綿羊吧!
“你叫什麼名字?”瀾景蕭認真的問少年。當然,前提是忽略她那隻蹂躪少年的魔爪。
少年不滿的掙紮著,可惜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住了,無法動彈。掙紮無果,少年隻好撇撇嘴,頗為不滿地說:“我是瀾若蕭,你是誰?”
瀾。瀾景蕭輕輕念著,竟然和她一個姓嗎...倒也蠻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