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張牙舞爪、嘰哩哇啦地劃了一陣拳,蔣嶺倩已經喝了兩瓶多酒,輸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看著鍾郝奸笑著問自己各級各類、古裏古怪的問題,鬱悶得要死,心裏毛躁得跟貓抓。真後悔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餿到自己頭上來。
“不玩了。”她嘟起嘴,耍起無賴,“不就想聽一些八卦嗎,哎呀,都說給你了,看你的奸樣就想揍。”
“嘿嘿嘿……”鍾郝奸笑著,奸計得逞,得意非凡。
“喂。”她朝向元浩揮揮手,“有人想聽我們的往事,你有沒有意見。”
“切!”他有些鄙視這兩個磨磨唧唧不停,跟討厭的八卦婆一樣,哼哼道,“隨便!”
“好啊好啊,他同意了,你說。”鍾郝難得對這些東西興致盎然一回,來一回就執著到底,顯得頗有些純真可愛地情結,蔣嶺倩和向元浩看到都有些好笑,感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其實,高一的時候,我們是仇人,你信不信?”她抿抿嘴,笑嗬嗬地開始了講故事的人慣用的開場白。
“有什麼不信的,繼續說。”
她說著回頭望望向元浩,這時他正專心致誌的對付一隻泡椒雞腿,她笑笑,叫他:“我開始揭你短了,沒意見吧?”
他一聽,從雞腿的注意力暫時轉移,無所謂的挑挑眉,反正都臭名昭著,還在乎什麼揭短?
當然,他們由仇人到朋友,的確有一段故事值得一提。
那時,一幫中考成績爛得透頂的混混兒,帶著各自的輝煌記錄,各有所長,魚龍混雜,五六十個正好組成一個班,所以很自然地被學校特殊聚集到特殊的高一(十)班,作為重點歧視對象。
其實剛進高一,蔣嶺倩一直都很低調,她打算做回平平淡淡的自己,不再飛揚跋扈的四處挑釁,風平浪靜的過完高中,然後投身社會,打工戀愛成家過日子去,就這麼過完一輩子得了,怎麼過不是一生。
那時,向元浩整的特別愛出風頭,儼然一副流連花叢中的下流相,看了都心煩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仗著有一副還算可以的臭皮囊,四處拈花惹草,腳上不知踏著多少條船,然而,更奇特的是,那些女孩子好好的,非常樂於接受。蔣嶺倩對此極度不齒,很是看不慣他的做法。每天,他就跟花花大少似的,趴在走廊欄杆上盯著女孩子的三點直勾勾地看,吹口哨出言調戲。蔣嶺倩見狀就很想上去踢他下麵一腳。
沒多久,向元浩就不知死活的往槍口上撞,挑戰起了散打冠軍的極限。他看蔣嶺倩一副柔弱清秀,楚楚動人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去逗她幾句。她的類型顯然不同於以往的女朋友,嫵媚多情、火辣性感。他開始還有興趣,久了也日漸麻木。忽而看到惹人憐愛靈動水靈的蔣嶺倩,非常心癢,於是不安分的決定嚐嚐新鮮。
結果當然不難想象,蔣嶺倩忍耐到了極限,於是很自然的上演一出散打冠軍痛毆花花公子的好戲,傳起來都津津樂道。當然,流氓和冠軍最終結下梁子,彼此橫眉冷對,互不順眼。就這樣,一直僵持到高一下期的某一天。
那天,蔣嶺倩無聊出去打了一天的遊戲,意猶未盡的推車回家,在夜色朦朧中的一條小巷內,她無意的發現一群人在群攻一個人,就停下來緊緊觀看。當她發現被群挑的人是花心蘿卜向元浩時,暗暗地幸災樂禍,樂滋滋地在一邊支好車,鎖好後打算找個地方坐下,翹起二郎腿好好欣賞花心蘿卜挨揍的全過程。
那群抄家夥的敗類,蔣嶺倩還是第一次覺得他們如此可愛。就差沒有動用權利,叫出幾個學校的學生,以及幾個工廠的員工,揮舞彩旗夾道歡迎,大喊“萬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