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對著鏡子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幸好臉上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不然明天蕭雪問起來她不好回答。
背上好幾處被抓傷了,手腕被蕭雪咬出了血,淤青四處散落,疼痛在身體內叫囂。可是身上的疼痛跟應東的性命比起來,跟可能失去應東的恐懼比起來,根本無關緊要。
她想起應東第二次發病的時候,她抓著寫著金額的繳費單,絕望無孔不入,她賣過一次,賣給了秦逸,那筆不菲的賣身費得以緩解應東的病情,可是卻無法阻止他的病情繼續惡化……
那個時候是嚴良對她伸出了援手,他願意替她承擔應東的全部醫療費用,而代價就是到他們家當女兒,她一開始不相信會有那麼便宜的事情,直到親眼目睹了蕭雪的第一次病發,她被關在蕭雪的房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一刻她明白了,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可是她沒有拒絕這筆交易的勇氣,因為她沒有失去應東的勇氣,而且撇開偶爾的病發,蕭雪對她真的很好很好……
藥水抹在腹部的淤青上,痛得她一個激靈,而此時,她聽到了房門扭開的聲音,她驚得拉下卷起的家居服,卻不小心讓衣服碰到了傷口,痛得她齜牙咧嘴。
“你身上我哪裏沒見過?遮什麼。”嚴容冷冷說著走進屋,隨手帶上了房門。
花顏警惕地看著他:“你來做什麼?”不知道是不是疼過頭了,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把衣服脫掉。”嚴容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花顏聞到了危險的味道,反而用力捂緊了衣服,也不管傷口是否被碰到。
嚴容抬眸看了她一眼,道:“要我動手?”
“你要做什麼?”花顏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
嚴容此刻也沒有跟她耗的心情,上前一手箍住她的雙手抬過腦袋,一手扯住她的衣角,“唰”地就把她的家居服脫掉了。
花顏又急又氣,趕忙捂住胸口風光,而他高大的身體此時完全占據了她身前的空間,居高臨下地控製住她,她隻有幹瞪眼的份兒。
嚴容收回落在她****上的視線,看著她的眼睛,嘴角勾出一抹邪肆的笑容:“你想我做什麼?”
那笑容看得花顏渾身起雞皮疙瘩,而下一秒嚴容把家居服丟一邊,卻拿起了她放在床頭櫃的外傷藥。
花顏頓時紅了臉。“我自己可以,不要你管……”
嚴容卻毫不客氣地往她背上的傷口抹藥,一點都不溫柔,卻不允許花顏反抗。
她是他的,就算傷害她,也隻是他可以做的事情。可是蕭雪是他的母親,而花顏對於這家的作用就是給蕭雪當“沙包”,每次看到花顏衝進蕭雪的房間時,他的心頭總是莫名的煩躁。
他的手法一點都不熟練,痛得花顏冷汗直流,她甚至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他折磨她的新花樣了!她咬緊牙關默默忍耐,因為如果是他的新花樣,喊疼隻會招來更疼痛的對待。
看到花顏額頭滲出的細汗,嚴容才意識到可能自己的下手太重了,若是他自己,這點疼痛算什麼,可是她是個女人,他才下意識地放輕了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