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我就報警了，警察說，老李的脖子上有兩個齒痕，很像狗咬的，要采樣化驗，然後化驗了之後，就定下來是狗咬死的了，可是，我家養的小吉娃娃，怎麼可能咬死人……唉……不過警察怎麼說就怎麼算了，我們小老百姓也不能怎樣，於是按照家鄉的習俗在樓下支了靈棚。”李太太繼續說著。
“第一夜和第二夜還沒有什麼事，第三夜的時候我就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因為家裏人都是輪著守靈，那天晚上守靈的剛好是我，我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總是聞到奇怪的味道，後來就睡著了，之後……我家老李的屍體就被人偷走了，天殺的，偷什麼不好要偷人屍體……之後我就一直發燒，到現在也沒退……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這是事情的全部？”方筱悠笑了笑，合上本子。
“是的。”李太太點點頭。
“那您的腳是怎麼回事。”方筱悠指著她胖胖的腳踝問。
“您也知道，我一直發燒，迷迷糊糊的，走路摔了……”她非常不自然的揉了揉自己的腳踝。
“哦，摔了。”方筱悠點點頭：“那嚴重嗎？我來幫您看看？”
“不不，不用了。”李太太慌忙靠後一點：“休養一陣子就好了，不勞費心。”
“您這……是被鬼抓的吧？”方筱悠幽幽開口，帶著讓人恐懼的笑意，那雙眼，好似什麼都能看破。
李太太手腕一抖，當時帶倒了一個玻璃杯，玻璃杯滾落在地，啪嗒一聲摔碎，水花四濺，她慌忙的蹲下身收拾著碎玻璃。
“李太太，有些事，您若是不說，可就沒有機會了……”方筱悠寓意不明的看著她。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手心攥著那幾個碎玻璃抖著，手掌被割破流出血來，也好似渾然未覺。
“您不知道……那，我親自看看如何？”方筱悠起身，捋了捋褶皺的衣裳，似是要查看什麼。
“不不不，你別，你別。”李太太慌忙抓住方筱悠的衣角，染著血的手，攥出一個暗紅色的印記。
我又打了個嗬欠，耐心看著這兩個人打啞謎似得糾纏……覺得眼睛要困得睜不開了，但是隻能強挺著。
“那您究竟是要不要告訴我呢？”方筱悠毫不介意的坐下，李太太才鬆開手，顫抖著，繼續講述。
“我……我最近晚上總是聽到家裏麵有奇怪的聲音……然後夢見奇怪的事情……夢到很多很多黑色的東西纏繞著我的身體，然後睡醒起來，就覺得更加虛弱……這腳……前些日子，睡著睡著，就覺得有一雙冰涼的手攥著我的腳，嘞的緊緊的，到現在，依然是這種感覺，開始我以為……隻是神經不通，現在……”
我低下頭，看著李太太那個腫的高高的腳踝，突然想起了當初的餘秀妍，她也是被鬼拽住了腳，而那時我看不到鬼，所以隻能看到一些淺淺的印子。
但是現在不同，現在我可以看到鬼，甚至可以聞到看到鬼氣，她那隻腳踝，在我看來隻是很普通的腫脹而已，我看不到任何東西。
我不知道方筱悠是從何斷定她那是被鬼抓的，我的好奇點，依舊在那個臥室裏麵。
“對了，最近我聽說，二號樓有一個男人，和我家老李一樣，現在屍體也不見了，隻不過因為他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人給他報警，所以隻有附近小區的居民知道……他們說這人也是被狗咬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