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個鬼,一個半人半鬼,就這樣都仰麵躺在大床上,瞪著天花板。
馬小鈺不再說話,她試圖閉上眼睛,睡睡覺,可是我知道,她根本睡不著,因為作為一隻鬼,是根本不會睡覺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一片寂靜,我漸漸的變得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隨後一個奇怪的聲音進入我的夢境,於是我夢到我一直在吃餅幹,吃了一盒子,還沒有吃完,咯嗤咯嗤的不停的吃,好像個無底洞……
吃著吃著,我就醒過來了,我才發現我根本是被聲音影響了夢境!
一個怪怪的咯嗤咯嗤的聲音微微的從外麵傳來,而且借著門上麵的磨砂玻璃我看得到,外麵貌似有點微弱的光亮。
馬小鈺看起來好像是睡著了一樣,我推了推,她竟然沒有反應。
我蹙起眉頭,有些不解,不是說鬼睡不著覺嗎?
我隻能放棄叫醒她,納悶的下了床,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過去,打算過去看看。
我順路看了一眼鍾,才兩點半,證明我才在夢裏吃了兩個小時的餅幹,就被吵醒了……
隻見廚房點著一個幽暗的紫色小夜燈,是那種自動的。
馬小鈺家有很多自動的東西,例如自動衝水馬桶什麼的,有錢人的生活就是比較‘自動化’,那個小夜燈是紅外線的,感應到身旁有移動的東西或者感應到聲音,就都會自動亮起來。
咯嗤咯嗤的聲音還是會時刻傳來,其實聲音不大,但是因為我耳朵比較靈的緣故,所以聽得清楚。
我靠近了之後,才看到,幽暗的紫色小夜燈光芒下,胖子正站在那裏,背對著我,在菜板上切著什麼。
我剛想說話,看到他身上隱隱的帶著點紅光,看起來很怪異的光,小夜燈是紫色的,無論如何反射出來的也不會是紅光。
於是我漸漸的靠近他,看到了他在做什麼。
他拿著一把尖利的壽司刀,在咯嗤咯嗤的切著凍肉,就像在鋸東西似得,原來我聽到的咯嗤聲就是他一直在切肉!
可是他大半夜的切什麼肉?!
隻見他切了幾片之後,將刀子放在一旁,然後拿起其中的一片肉,塞進嘴裏,肉是凍的,生的,還帶著血和冰碴子,哢嚓哢嚓的他就咽下去了,然後繼續拿起其它的吃。
直到菜板上的吃光了,沒有了,他就又拿起刀子,再次開始切肉。
“胖子?”我弱弱的叫了一聲。
認識胖子也十多年了,從來沒發現他有吃生肉的陋習啊!
再說,還是大半夜的在這切肉,弄得陰森森的!
還是說這貨是夢遊了?夢到自己在吃壽司所以才在這切切切?
隻見胖子好像聽到了我在叫他,慢悠悠的轉過頭來,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咧開嘴嗬嗬嗬的笑。
“你怎麼了?”我雖然口裏問著,但是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
因為我看出來了,胖子這並不是夢遊什麼的,他的雙眼血紅血紅的,嘴邊全是血糊糊的東西,剛不知道吃了多少生肉,隨著他一說話一笑,不少沒有嚼碎的肉渣滓和著血淌出來,淌了一下巴都是……
“嗬嗬嗬……”胖子依然陰森森的笑著,毫無語調的笑,冰冷的不像個人。
“胖子,你淡定,我是許辰啊。”我一邊後退一邊故意大聲的說道,希望能夠吵醒方筱悠和著皇甫語,哪怕是馬小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