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方筱悠倒是沒有給我解釋的太清楚,不過混合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兒,我猜也能猜出不少。
陳強金看見那個鬼差在接近他之後,果然變得滿臉的陰鬱之色,那一點血色也沒有的麵容,此時顯現出的是害怕。
“你你你……你是誰?”他漸漸退後,似乎在企圖逃跑。
那個黑鬥篷一句話也沒說,從手腕處伸出一條怪異的絲線,那絲線隻帶著些柔柔的光輝,但卻一下子就穿透了陳強金的心髒位置,好像與他融為一體了。
陳強金臉上一怔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雖然沒有痛意,卻滿是詫異的神色。
那個鬼差轉過身,依舊是不言不語,就連表情都沒有露出來,轉身便將陳強金給帶走了,陳強金掙紮不過,隻能依舊是滿麵驚悸的跟著他不情不願的走了。
直到二人消失了之後,我才漸漸露出了點身影。
陳強金這就算是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我心中猜測,那金線可能就是如同以前鬼故事裏麵講的縛魂鎖一般的東西,能夠控製靈魂的。
而鬼差不說話的原因自然簡單,他們整日見到這種小鬼可能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在他們眼中這些東西自然就也是如同飯菜一樣,沒什麼好解釋的,先帶回去再說?
我被我自己這種想法逗樂了,但是,真的有可能是這樣的。
現實生活中,上司總是一副官差臉,對待新員工也總是不耐煩,一副死板的撲克臉。
就好像我高中的老師們,我就發現,普遍越年輕的老師,上課是越有感情的,常常備課很久,講課繪聲繪色,有很多幹勁兒。而且同學們有什麼問題問她們,也基本是百問不厭,不論是同一個問題問多少遍,都會耐心的給同學們解答。
而一般歲數越大的老師,就會變得越加的刻板死氣,講課老氣橫秋。縱使他們常說自己的經驗很豐富,但在學生眼中卻趨向於機械化,總是一板一眼的講解那些他們自認為是幾十年不變的知識。
想想也是,正因為如此,方筱悠有時候才會在提起自己是鬼差的時候露出那種無奈的表情。
試問一個做老師的,做那麼幾年,也會變得不耐煩,總是重複一件事。
套用我高中老師的話:每個高中教師,和學生們一起從高一升到高三,每年不停的講課,每個月一次教學計劃,每周套用,每日的按部就班,人生,就好似按著劇本在走。
鬼差又何嚐不是如此?
而且,在人間,人是會衰老的,而鬼就不會。
人退休了,鬼依然在奔波。
有時候方筱悠說自己根本沒有希望,根本沒有盼頭,此時我卻在見到這個基本上刻板到對待麵前的陳強金的鬼魂也根本隻把他當成一個自己所搬運的物品的鬼差的時候,徹底的理解了方筱悠。
我低歎一聲,搖了搖頭,轉身背著白毛鑽進了那個通往二號試驗場的隧道。
當務之急,自然是找到線索,然後離開這裏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