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精神稍微清醒了些。
他的笑聲依然猖狂,“桀桀桀,我是沒有任何弱點的,最完美的存在!‘其中自有意誌,上帝即是專一的意誌,滲透萬物。若非意誌薄弱,即不屈從於天使,亦不屈服於死神。’你難道沒有聽過約瑟夫格蘭威爾的名句嗎?而我,正是這種神一樣的意誌。”
他高舉雙手,當真是一副神祗降世一般的感覺,胸腔中裸露在外的心髒強烈的跳動著,砰砰聲沒有了胸腔的包裹,顯得異常的大聲。
我再次一拳襲向他,“鬼話連篇!即使是神,尚不知有一條蛇蟄伏在伊甸園,而你不過凡人,也敢妄稱毫無弱點!其實……我已經找到你的弱點了!”
沒錯,就是那顆還在跳動的心髒!既然他還是人,就必然離不開心髒,這也是為什麼他並沒有把它也替換的原因。
他略一怔愣,伸手想要擋住我的攻擊。
虛晃一拳,我趁機把他的心髒扯了下來,鮮血淋淋噴灑。
“許辰……”他的聲音一瞬間虛弱了一些,但是居然立刻又轉變成了狂妄的笑聲,“愚蠢的家夥,如果心髒真的是我的弱點,那麼我會讓它裸露在外嗎?你看看你手中究竟是什麼吧!”
我低下頭,看著我鮮血淋漓的手,手中抓著一顆鮮紅色的東西。
可那卻並不是我想象中的心髒……也沒有跳動……那是一顆正在計時的炸彈,滴滴聲不絕於耳。
“這裏已經封閉了,你和那個叫做白毛的家夥會死在這裏,而我,將會憑借自己的不死,最後將這個世界……桀桀桀。”
我已經聽不清楚他說了些什麼,因為從手中傳出的爆炸聲湮沒了一切……
——滴。
——他在這!快!抬他出去!
——沒想到方警官一直在找的二號試驗場竟然在這裏,這家夥運氣真好竟然能找到這麼秘密的地方!
——別說別的了,趕緊把他送去醫院!
腳步聲,混亂的腳步聲。
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是誰?
——滴。
低沉的呼吸聲,是誰在沉重的喘?是誰……如此疲憊……
周圍好晃……好想吐……好難受,五髒六腑,都移位了的感覺……
——滴。
——快快快,快推進去!
——病人心跳已經快要沒了,快用強心劑。
——他失血過多,快給他準備血包!快!
——滴。
他們在說誰?誰生病了?
是誰失血過多了?
——沒有救了……他傷的這麼重,不可能救得回來了。
——沒有!他還沒有離魂!根本就沒有死!你們快救他!
——家屬請節哀順變,我們盡力了。
——滴。
又是那個女人……為什麼,我的心,會如此之痛……
為什麼,我,想要……摸摸她的臉頰,睜開眼,看看她有沒有在哭。
可是……她究竟是誰?
為什麼……我的頭好痛,我竟然……什麼也……
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