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樓鎮有一個民俗,每月逢三六九集市。
土樓鎮隻有一條十字街,十字街的北麵五十米遠就是土樓鎮鎮政府,鎮政府的三層大樓也是土樓鎮最高的建築,算得上是土樓鎮最氣派宏偉的建築。
每到集市的日子,土樓鎮十字街就被擠成一條小縫,人頭攢動,川流不息,各村的村民小敗都聚集而來,賣什麼的都有,賣針頭線腦,賣家禽蔬菜,真是琳琅滿目,雜七雜八。
橫穿土樓鎮的是一條國道,平常過往的車輛並不少,可是一到集市的日子就更加擁堵不堪了,跑車的司機們苦不堪言,隻能以龜速前行,而土樓鎮的集市要到中午十一點鍾才能結束,幾乎被堵半天之久。
今天,又是逢集市的日子,清晨四五點多鍾,土樓鎮的十字街就開始熱鬧起來,遠路的村民們蜂湧而至,都想趁早找一個好的攤位,趁早賣完自己的商品。
到了九點多鍾的時候,土樓鎮就是最擁擠不堪的時候,也是最熱鬧非凡的時候,買賣的村民們都擠得風雨不透,車子與行人是寸步難行,也隻能見縫插針。
逢到集市的日子,你根本講不通交通規則,到底是行人讓車,還是車讓行人,不是交規說了算,而是土樓鎮的村民說了算,開車的司機們把喇叭摁破了,趕集市的人根本不會理會你這一套。
土樓鎮的集市賣的土特產居多,自家養的家禽自家產的土產貨都提過來賣,什麼笨雞蛋啊,什麼當地的鴨蛋啊,還有什麼自家種的蔬菜等等土產品,應有盡有,品種繁多。
看著村民們披星戴月大清早就趕過來販賣自家的土產貨賺點零花錢,可以感覺到村民們過日子還真不容易,就靠自己勤勞的雙手豐衣足食。
集市販賣的人大多數都是中老年居多,四十歲以上的,五六十歲的村民,還有七十多歲的老年人,甚至還是近八十歲的耄耋老人,滿頭的白發,佝僂著身子,手裏挽著個竹籃子,籃子裏裝著自家養的或者種的東西,好半天才吆喝一聲,氣力都有些不足。
年紀大了手腳就不利索,雖然起得比年輕人早,可是趕路卻比年輕人慢,等自己步履蹣跚來到鎮上時,早就沒有了攤位,隻能來回地遊動,流動著吆喝著賣自己的東西。
這位老太婆就有八十多歲了,花白的頭發閃著銀光,滿臉地風霜刻著歲月的痕跡,佝僂的身子幾乎成了一張弓,走路好半會才邁出一步,手挽著一個竹籃子,竹籃子裏裝滿了笨雞蛋。
“賣雞蛋了,賣雞蛋了!”
她剛吆喝兩聲,後麵就是一陣急促的汽車鳴笛聲,隨著汽車急促的鳴笛聲就衝過來一輛寶馬X1轎車,車頭將她撞翻在地,隨著老人的倒地她挽的竹籃子摔出去兩米遠,摔到了路的中間,竹籃子裏的笨雞蛋滾落出來滿地都是。
“哎呀,我的雞蛋啊,我的雞蛋啊!”
撞翻的老人一看自己的雞蛋都滾落在地,她都顧不得自己被摔在旁邊蔬菜攤位上,胳膊腿還有腰都鑽心地痛,伸著老胳膊擔心她自己那一籃子雞蛋。
八十歲老人的喊聲剛喊出來,她就見那輛寶馬車四個輪子完完全全朝她那一籃子雞蛋上麵碾壓過去,頓時笨雞蛋的蛋黃蛋青糊了一地,同時也粘在寶馬車的四個輪胎上麵,粘粘乎乎的一層。
“哎喲,這可怎麼辦啊,我的雞蛋沒了啊,這可是我孫子的學費啊,這可怎麼辦啊?”
癱軟在菜堆上的老人心如刀割一般,那一籃子笨雞蛋可是她的命啊,沒有了那一籃子的笨雞蛋,她的孫子就沒法繳齊學費,她的孫子就有可能不能上學。
“老不死的東西,這路是你家的啊,擋在路中間,你沒長耳朵啊,沒聽見喇叭聲啊,還你的雞蛋呢,老子看你去死吧!”
老人心痛自己的雞蛋全都被黃了,而那寶馬車正駕駛座位上的人卻降下車玻璃向她吐了一口濃痰,瞪著眼睛惡罵她一番,這家夥的濃痰濃得像一坨雞拉稀的雞糞一樣惡心吧拉,不知道這家夥喉嚨裏都是些東西。
“喂,小子,你講不講理啊,你撞了人家老人,還碾碎了人家一籃子雞蛋,你不向人家賠禮道歉,你還吐人家老人一口痰啊!”
寶馬車裏的那個人車玻璃剛升上一半,他的車頭前麵就站著一位年輕的姑娘,這姑娘二十三歲年紀,穿著一身輕便的服裝,模樣十分地俊俏。
麵前站著一位美女,那寶馬車司機將車窗玻璃又降了下來,向那美女一咧嘴,眯縫著眼睛壞笑著:“喲嗬,妞,你長得真俊啊,是不是天天喝的笨雞蛋的蛋青啊,妞的皮膚就像這笨雞蛋的蛋青啊。”
“哈哈,小七說得沒錯啊,這妞的皮膚還真像這笨雞蛋的蛋青呢,真是吹彈可破啊,滑溜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