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鍾,水泥攪拌樁工地上出現兩個黑影,他們躡手躡腳鬼鬼祟祟好像兩個潛伏的特務人員,穿著一身的黑色夜行衣,連腦袋瓜子上都套著黑絲襪,在夜色之中整個就兩個小黑點。
這兩個夜行人一高一矮,其中矮個子黑衣人看了看身旁高個子腦袋上套的黑絲襪掩麵而笑了:“哈哈,真沒想到啊,白天看你是個傻大個子,腦袋大屁股大,可是你那腦袋瓜子也隻有我的黑絲襪那麼大啊,我這黑絲襪套在你的腦袋瓜子上別提有多合適了,也別提有多帥氣了啊,我看啊你以後就別把它拿下來了,就這樣一直戴下去,我也做一個順水人情送給你了。”
那高個子伸手摁了摁那矮個子的腦袋瓜子,笑了笑:“嘿嘿,老妞,你也太小氣了點吧,第一次送給我的定情物就送一隻黑絲襪啊,還是一隻破了三個小洞的黑絲襪呢,哪有你這樣摳門的姑娘啊。”
矮個子的黑衣人伸手狠狠地掐了高個子的胳膊一下,咬著牙道:“去你的吧,什麼定情物啊,我可告訴你啊,別整天給本姑娘插科打渾油嘴滑舌啊,本姑娘不愛這一套,什麼送你一隻破了三個洞的黑絲襪,那是你小子的驢腦袋給撐破的呢,你要是嫌少啊,本姑娘另外一隻也送給你了。”
高個子被掐得呲牙咧嘴:“哎喲,老妞,你能不能輕點掐,這可是我的肉啊,長在我的身上啊,痛的可是我啊,你就是這麼摳門,好事成雙吧,另外一隻也送給我吧,就算我們的第一次,雖然你的黑絲襪一股子特殊的味道,我還是挺喜歡的啊!”
矮個子黑衣人揚手就給高個子來一下,罵道:“滾你的吧,越來越不正經了,傻大個子,本姑娘沒空跟你瞎扯,你不是說工地上有人偷賣水泥嗎,我們都在這裏盯梢了半個多小時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你不是忽悠我的吧。”
高個子道:“老妞,我怎麼可能忽悠你啊,我像那種人嗎,深更半夜的我吃飽了撐了啊,把你忽悠到工地上來,打扮得像《水滸傳》裏的鼓上蚤時遷一樣,這多不浪漫啊,你得有點耐心啊,你還是幹公安的嗎,不知道盯梢是個耐心的活啊,我陪你盯梢都沒急呢,你還著急上火了啊。”
矮個子的黑衣人又罵道:“去,去你的吧,還陪我盯梢呢,不是你小子深更半夜打爆了我的電話,本姑娘才沒功夫理你們工地上的破事了呢,偷不偷水泥那是你們的管理問題,跟我們派出所沒關係。”
高個子道:“老妞,這你就不對了,什麼叫我們管理的問題,你可是民警啊,應該保一方平安啊,出現偷盜的事情,那可是你派出所沒有抓好治安啊,那可是你這個民警的責任啊。”
矮個子罵道:“別一口一個老妞老妞的啊,叫得還挺順口呢,誰是你老妞啊,本姑娘要是做你老妞,那真是瞎了眼睛,你也別一個責任一個責任的啊,本姑娘就是沒空理會你們工地上的破事,本姑娘不陪你玩了,我要打道回府了。”
矮個子黑衣人說完扭身就要走,被那高個子黑衣人給拉住了:“老妞啊,你別走,你看,他們來了!”
矮個子黑衣人抬眼望去,果然突突來了五輛三輪車,五輛三輪車停靠在停放五堆水泥的地方,三輪車剛剛停好,又開來了一輛五菱之光的麵包車,從麵包車上下來一男一女。
麵包車下來的兩個人跟隨三輪車來的一個夾著皮包的人交頭接耳一陣,然後就見那個夾著皮包的人從皮包裏拿出一紮子的錢,借著手電筒的光點了有兩三分鍾。
點完那些錢以後夾著皮包的人就交給了麵包車上下來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接完錢以後也點了一遍,點完以後向那夾著皮包的人擺了擺手,然後就同他一塊下車的那個女人又回到了麵包車上,開著麵包車離開了。
果然有偷水泥的人,還是一個團夥,進行現場交易。
矮個子的黑衣人一看這情形,她心裏就氣惱了,挺身就要躥出去,將這幫子人一網打盡,抓他們個現形,她剛站起來就被高個子的黑衣人給拉住了,高個子黑衣人拉的還不是地方,手正抓到那矮個子黑衣人的後麵褲帶子上,也就是屁股溝的那一塊,用力還有些猛,一下子就將那矮個子的黑衣人給掀了個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矮個子的黑衣人驚叫起來:“你小子,幹什麼啊!”
高個子的黑衣人趕緊過來將那矮個子黑衣人摁在地上,大手一伸死死地捂著她的嘴巴,讓她趕緊噓聲:“老妞,你別吱聲,別驚動了這幫人啊!”
矮個子的黑衣人被高個子的黑衣人摁在地上,又被捂著嘴巴,不能動彈也出不了聲,隻能拿自己的手指指高個子黑衣人又指指自己,高個子黑衣人這才明白過來,鬆手將她扶了起來。
矮個子的黑衣人氣毀了,張牙舞爪地要發怒:“你,你這王八蛋,你耍流氓啊!你為什麼不讓我抓住他們啊,那你讓本姑娘來盯梢半天就是來看他們偷水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