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啊,沈哥,我年前剛結的婚,剛買的房子呢,一個月兩千多塊錢的房貨,銀行裏可不等我們啊,那是每到月底就要逼債的啊,我都到處借了一屁股債了,我那剛結婚的老婆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不發工資,她就跟我離婚去跟他的前男友複合呢,我可是急死個人啊!”
沈玉清的話,好像一顆定時炸彈,一下子在人群中炸開了,每個人都想起了傷心的事情,每個人的家裏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難念的經多多少少都與錢能掛得上鉤。
就連反感沈玉清的高峰同誌也頓時觸景生情了,他也想起了來土樓鎮項目快三個月了到現在也是沒有見到一毛錢工資,如果不是王曉月與鞏小北還有郭麗麗偷偷去了他家,幫他母親買了治內風濕的藥,他也是等著工資給母親買藥呢。
高峰也就想不通了,這堂堂的新月集團還號稱世界幾百強呢,怎麼就連工資都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都不發放啊,這都四個多月啊,這也太能拖了啊,難道這新月集團真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公司啊,就是一個大的皮包公司啊。
沈玉清看著下麵的弟兄情緒激動,紛紛訴說自家的困難,他一邊聽著一邊不住地點頭,等大家夥訴說了不少苦,沈玉清這才雙手在空中壓了壓,很同情地開始說話了。
“嗯,各位兄弟們,人家說,錢不是萬能的,可是沒有錢那也是萬萬不能的啊,咱們家家都有難處啊,誰缺少了錢那還真是一大攤子事啊,英雄還被一文錢給憋死呢,何況我們這些普通人啊。
想當初,我們是衝著新月集團那響亮的牌子才來的土樓鎮項目,可是結果事與願違啊,事到如今我都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我們上了鬼子的當啊,我們上了這新月集團大公司的當了啊。
同誌們,想一想,現在都什麼社會了,國家三令五聲要保證農民工的工資,如今就是一個體的小公司,那也不會拖欠工人的工資,可是新月集團倒好了,一下子拖了四個多月,看這樣子連點發工資的跡象都沒有,還不知道拖到猴年馬月啊,我們都不如農民工啊。”
“是啊,沈哥,新月集團不會讓我們等到頭發都白了吧!”
“就是的啊,沈哥,再拖下去那可不行啊,我都頂不住了啊,我就隻能辭職再找另外的公司了!”
“就是啊,我們辭職不幹了,什麼破集團公司啊,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啊!”
下麵的眾人又沸騰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大家夥都第一時間想到了辭職。
沈玉清擺著大手道:“同誌們,你們傻瓜啊,你們白工作了幾個月,工資不要了就辭職而去,那你們不是白替新月集團幹幾個月工作啊,我們現在不能辭職,要辭職也要等到把工資結清了再辭職不遲啊。”
“沈哥,說得很對,可是呢我們不辭職,新月集團又老不發工資,那不是要耗死個球啊!”
“就是啊,沈哥啊,你們幹部家裏有餘錢那沒關係,我們都等著米下鍋那可是耗不起啊!”
沈玉清提高聲音道:“同誌們,我們為什麼要耗啊,難道你們還不明白我今天把大家都集聚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啊,那就是不讓大家夥再耗下去,我們要揭杆而起,找土樓項目要一個說法,讓項目部明天就給我們發放工資,如果不發放工資的話,我們就罷工不幹了。”
眾人一聽沈玉清要罷工,大家夥就各懷心思了,有的人就道:“沈哥,罷工有些太過了吧,弄不好會不會開除了我們,不但工資都拿不到還把工作給丟了啊?”
“是啊,沈哥,罷工是不是會有問題啊,會不會得不償失的啊?”
看大家夥都疑惑重重,沈玉清一拍自己的胸脯:“同誌們,你們怕什麼啊,你們不是一個人在行動,我也不是一個人在行動,我們是一百多號人行動啊,我沈玉清帶領大家夥一起行動呢,你們還怕什麼啊?
兄弟們,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大家,我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拖四個月沒發放工資的人隻是我們的外聘人員,而新月集團的自有員工那可是每個月都按時發放了啊。
同誌們,你們別再被蒙在鼓裏了啊,我們是後娘養的呢,他們新月集團耍了我們,他們土樓鎮項目耍了我們,他王永強耍了我們,我們就得奮起抗爭,為自己的權利而抗爭啊!”
沈玉清最後一句話落地,大家夥徹底爆發了,他們都振奮高呼:“罷工,我們要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