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經理王永強很快就出現了,他與沈玉清等人在會議室展開對話,外聘隊伍將會議室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連蒼蠅蚊子都難以飛進飛出。
王永強在沒有說話之前,腋下夾了一條芙蓉王的香煙,他把香煙打開向大家夥散著煙,一麵散著香煙一麵微笑著向大家夥道歉,態度十分地誠懇:“各位兄弟們,真是對不住大家夥啊,我王永強的工作沒有做好啊,我王永強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啊,真的對不住大家夥了啊!”
散了幾圈煙,王永強轉臉對沈玉清道:“老沈啊,真是對不住啊,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啊,弄得你跟著大家夥都來了,你得原諒原諒我啊!”
沈玉清沒有接王永強遞過來的香煙,他把臉扳了起來:“王經理,你是我的領導,平日裏你對我也十分地關照,我跟王經理你說,我的確也不想這麼做,可是呢我這麼多兄弟們都等著米下鍋啊,他們哪一個家裏都不寬裕,哪裏都需要用錢,如果大家都是有錢人,也用不著出來打工,也用不著搞這麼大陣勢。
但是,項目部的做法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也難以忍受啊,大家夥都是一樣幹工作的,為什麼還分出什麼自有的與外聘的呢,為什麼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啊,這不是明顯在欺負人嗎,我做為一個總工我覺得在大家受了欺負的時候,必須站出來帶領著大家來討一個說法。”
“對啊,沈總說得對,同樣都是一樣的工作,為什麼還偏要分出個子醜寅卯來,人家偉人都說過,不管是白貓還是黑貓隻要抓到老鼠的那都是好貓啊,何況我們這些人比你們自有的人還要好抓老鼠呢。”
“可不是啊,沈總說得對,為什麼自有員工就是親生的,為什麼我們外聘的人就是後娘養的啊,為什麼兩樣對待啊,我們外聘的人能幹卻得不到重用,而你們那些自有的員工卻占著茅坑不拉屎啊,這是為什麼啊?”
沈玉清的話立即引起一陣激烈地回應,大家夥振臂高呼,紛紛響應起沈玉清的講話,氣氛也緊張起來,空氣裏彌漫著大家夥從嗓子裏冒出的火藥味來。
高峰聽著有些感覺到異樣,昨天不是說好了要工資的嗎,今天怎麼沈玉清的腔調變了啊,卻衝著是對待不平等啊,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高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王永強見大家情緒有些波動,他伸出兩隻大手在空中使勁地壓了壓,把聲音提到最高:“各位兄弟們,你們說的都有些道理,的確是存在這麼個情況,我想這也是極個別的情況,我認為大家夥都是精英,都是一頂一的能手,在我王永強的心裏就沒有分什麼自有的和外聘的,在我王永強的心裏那都是兄弟,都是我們新月集團的員工,我對你們都是一視同仁的啊,請各位兄弟們相信我,如果你們有什麼要求,盡管給我王永強提,隻要是在我王永強能力範圍內,隻要是合理的要求,我王永強就竭盡全力幫助兄弟們解決。”
“哼,別說得這麼好聽吧,你這是說得比唱的好聽,那是因為我們都圍攻項目部了,你才這樣子說好聽的呢,要是在平常你才不會這樣說呢,我們也不會相信你,你們都做得出來的好事,你們的自有職工都按月發放工資,而我們這些外聘的人卻四個多月沒發工資了,你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啊,這不明顯就是把我們當後娘養的啊!”
“可不是嗎,我們不聽你的,我們今天是來要工資的呢,你現在把工資發給我們,那我們就立馬離開,如果不發我們工資,那我們就罷工!”
“是的啊,今天必須把我們工資發了,否則,我們就罷工了,我們罷工!”
王永強話音未落,大家夥就迫不急待地打斷了他的話,一提到工資,大家夥的情緒就更加激動起來,紛紛地朝著王永強擠過去,眼看場麵就要失控了。
就在這個時候,沈玉清跳到了會議室那張六米大圓會議桌上麵,高高地舉起一個煙灰缸,死勁地砸在會議桌上,那個煙灰缸穿透會議桌的高分子壓縮板,頓時將會議桌砸了一個大窟窿,啪地一聲砸在水泥地上,煙灰缸碎成數塊。
“你們別激動,我們今天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要工資的啊!”
沈玉清的煙灰缸剛落地,高峰就發現有兩名形跡可疑的人朝王永強擠過去,他還發現這兩名可疑的人手裏拿著長長的西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