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警員將魯正山抬到了鋸木廠裏,這鋸木廠還不小,院子裏擺滿了粗大的木頭,有一人粗的有兩人粗的也有幾人粗的大木頭。
鋸木廠裏還有人在幹活,鋸木間裏有一台大電鋸,幾個工人在鋸木頭,那電鋸鋸木頭十分地快速,一會兒功夫大木頭就成好幾片了。
鋸木廠的老板讓幾位警員將魯正山抬到電鋸前麵,他還讓自己的工人換下這幾位警員,他覺得幹這種鋸木頭的活,還是自己的工人比較熟練,也是有安全保障的,何況現在鋸的不是木頭,而是派出所的魯大所長,這即要保證大家的安全,也要保障這魯大所長的安全。
鋸木廠的幾個工人,日複一日鋸木頭,這鋸人還是頭一回,他們即感覺新鮮也是很激動,他們認為是不是喝點二鍋頭壯一壯膽。
幾位工人的提議,被鋸木廠的老板給當場拒絕了,你們這幾個鳥人就知道喝酒,每到直徑粗過一米的木頭,你們就說要喝點酒壯膽,結果膽是壯上去了自己的手指頭就沒了,你們在鋸掉手指頭時還感覺挺爽的呢。
鋸木廠的老板讓這幾個工人把手舉起來給大家看看,他們就把雙手舉了起來,大家夥就發現他們的一雙手隻剩下大拇指了。
“我的天呀,這要是再喝下去,你們的雙手都沒了啊,你們是不是這樣向老板訛工傷啊,你們不會是斷指黨吧。”
以前聽說過有一夥人故意自斷手指訛錢,大家都稱為“斷指黨”,有的人向摩的司機詐騙,有的去工廠或者工地上麵詐騙,他們少則訛幾千多則上萬,四處流竄作案,這些人也是瞞拚的一夥人。
看到鋸木廠的幾個無指工人,使得大家夥就想起了這些流竄作案的“斷指黨”,他們也真敢拿手指來作賭注,難道他們就不想一想是手指重要,還是這幾千塊錢重要的啊。
大家想到流竄作案的“斷指黨”,這鋸木廠的老板卻搖著頭,他告訴大家這幾個工人不是流竄作案的“斷指黨”,他們就是喜歡喝點酒呢,他們就是嗜酒如命的酒鬼啊。
鋸木廠的老板還將這幾個工人喝水的礦泉水瓶拿起來,讓大家聞一聞,這裏麵不是水而是酒呢,他都防不勝防了,根本就沒辦法阻止得了他們喝酒了。
鋸木廠的老板還說,大家走進鋸木廠的時候,你們能喝到一股濃烈的酒精味,你們還以為是走進了酒廠呢。
其實,這都是這幾個工人小便的緣故,他們幾個隨地小便,那小便裏麵都是酒精味道,飄得滿院子都是。
高峰也見過酒鬼,他有一次就在火車上麵見過一個酒鬼,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裏,他就喝下去一瓶白酒呢,而他根本沒有什麼下酒菜,隻有一小包花生米,人家的酒也不講究,就是那種散裝的烈性白酒。
高峰也想起魯迅先生寫的《孔乙己》了,孔乙己先生就是吃幾顆茴香豆喝酒,孔乙己無疑也是一個酒鬼,跟高峰在火車裏見到的酒鬼一樣。
其實,高峰讀到《孔乙己》時,一直對那茴香豆是什麼豆不理解,一直到高峰當兵了,有一個孔乙己的老鄉戰友帶了一包茴香豆,高峰這才知道茴香豆就是用蠶豆製作而成。
茴香豆原是浙江省紹興地區特色地方小吃,由於價廉物美,經濟實惠,逐步被城鄉酒店作為四季常備的“過酒坯”;兒童、婦女也願花點零錢一飽口福。
因而茶館、小攤也樂於這種小本經營,逐漸成為有濃鬱鄉土氣息的風味特產。魯迅在《孔乙己》一文中寫到“他不回答,對櫃裏說,“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茴香豆酥軟清鮮,香味濃厚。茴香豆表皮起皺呈青黃色,豆肉熟而不腐、軟而不爛,咀嚼起來滿口生津,五香馥鬱,鹹而透鮮,回味微甘。
民間認為茴香豆“入肚暖胃”,越嚼越有味,因而有“桂皮煮的茴香豆,謙裕、同興好醬油,曹娥運來芽青豆,東關請來好煮手,嚼嚼韌糾糾,吃咚嘴裏糯柔柔”的民謠。
還有高峰對孔乙己所說的茴香豆的茴字有四種寫法很感興趣,其實不然,茴香豆的茴字有五種寫法,孔乙己少說了一種,分別為——
茴,回,囘,囬,還有一種是“口”字裏麵有個“目”字。
看到這鋸木廠的幾個酒鬼工人,也讓高峰感覺到十分吃驚,像這種嗜酒如命的人還真就不能從事這種危險的工作,這簡直就是拿生命在開玩笑,一旦不小心就會賠上一條命。
高峰建議鋸木廠老板一定要讓這幾個工人徹底戒酒以後,才能幹這種鋸木頭的工作,要不然這將是最大的安全隱患呢。
那幾個工人卻不以為然,他們認為高峰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他們雖然都是酒鬼,可是他們都有自控能力,你們的操心就是多餘的呢。
高峰毫不客氣地將這幾個工人的無指手掌舉起來,厲聲地反問這幾個工人。
“幾位大哥,你們真自控得很到位啊,你們都成無指手掌了,難道這就是你們高操的鋸木水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