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學競賽過後,分數很快就改了出來。
喬棲安果然不負“學神”的稱號,連競賽的題,也獲得了第一名。
而符沐這次,卻也因為喬棲安那幾張寫滿競賽題的緣故,獲了第三等獎。
當這個廣播在全校播送的時候,高二1班的人都一下子叫了出來!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女神終於一雪前恥了!誰說我們符沐的化學不行?人家隻是大度,讓著喬棲安…
咩哈哈哈……
當這個流言傳出來的時候,符沐簡直都不知道以什麼麵目去麵對喬棲安了。
傳這話的人,到底是在害她,還是在幫她啊!
接下來,就是高考中考,待一係列的考試假放完,學校大手一揮,“高二的,進入一輪複習。”
明明去年他們還在笑準高三的真可憐,大夏天的也不能放假,明明那時候也知道下一個暑假就是自己,但還是幸災樂禍。
於是,在漫長的十幾年“學海無涯”的生活中,好不容易從幼時熬到大的“準高三”,就成了高三,成了他們曾經最想成為的年歲,卻是突然的那麼猝不及防,有一瞬間他們覺得可能就在明天,就要各奔前程,各方安家。
…
“啊!天哪,”有人猛的一放下筆,趴在桌上,不知道的還以為猝死了,“就算我們是1班,也不能這樣區別對待!”
然而沒人理他,畢竟班頭說了這節自習課下了就立馬要交卷子了。那少女自討了個沒趣,也繼續拿起筆寫寫算算了。
但是,全班之中還有一個獨特的存在,沒錯,那就是坐在最後一排的符沐同學。
對於十年如一日沉浸於學海中的人,她現在對題的熟練度已經可以看出這是哪一年哪一個城市出的題,也背下了多種解法,她就像是已經自學完了高三一樣。
人都不是完美的,她自認沒有喬棲安的天賦,再怎麼努力也沒有他那種大腦,所以,隻能靠自己還有點用的記憶力拚命地記。
最後一排的中間位置,就像站在老師講台上一樣,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個同學的動靜,都是一樣的動作。
高三,永遠是最累最苦的一年。因為這一年用有的人的話來講就是“現在不拚命,將來命拚你”。
而且高考也是唯一一次不拚顏值,不靠家蔭,不用歪門邪道去實現人生的。
台上十分鍾,台下十年功,兩天的時間就足以證明,十年寒窗是金信一封,還是白紙一張,都見分曉。
沒有哪條路沒有泥濘的,但上帝的園子卻總是芳香。
也有人說,“高考之後家鄉再無春秋”,想到這裏符沐笑了,c市本來就沒有春秋之分,隻有冬夏,那這可怎麼辦呢?
看著一個個埋頭苦幹的同學,聽著偶爾有人的抱怨,符沐想到了初中她鬧過的一次笑話——
初三複習的時候,壓力很大,複習強度也很大,單單是語文必背的篇目,就足以讓人“側身西望長咫竭”,但還是得背,因為沒人想被語文老師罰抱著一桶水站在辦公室門口。
但仍然會有人抱怨。就當他們在背誦《陳涉世家》時,下課十分,有同學開玩笑說,“不活了不活了,好累呀!我們也起義吧?”
其他人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好啊^o^~!當時符沐正寫寫畫畫,雖然太多了,也沒有立即反應,誰知幾分鍾過去了,符沐計算好了這題,把筆往桌上一扔,右手高舉,“起義!”
伴隨她這句話的,是上課鈴聲和全班的安靜,以及剛進教室的政治老師的目光。他們的政治老師是他們學校的保衛科科長,長得很凶,很壯,而且很不巧,符沐的初中時她父親所在的學校,老師與父親都很熟,她,自然熟悉。
符沐當時想把自己臉剮下來的心都有了,低著頭做鵪鶉狀,看著政治老師的皮鞋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說:“符沐同學,是有什麼不滿的嗎?”
…
符沐一個人東想西想地睡了過去。
仿佛,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她比現在要小,比現在要活潑,比現在要敢瘋。
那是一個熟悉的地方,為什麼熟悉?說不上來,她躺在一個很大的房間裏,她一睜開眼,就可以透過天晴色的蚊帳,看見畫的星空,牆壁上是星空與大海的交界,地上是厚厚的白色地毯。
好像有一個女人坐在自己床邊,對自己說著什麼,聽不見,聽不見…
困意再次襲來,腦袋像坐了雲霄飛車一樣高速旋轉著…
不要!不要!
那個被打的男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