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如芒在背(1 / 2)

毓淑前腳剛走,樓底下的黑衣人已經開始打開第三個狹長的錦盒,鎏金緞麵的錦盒裏躺著一把古劍,一把通體血紅如火焰般的劍,僅是安靜的躺在錦盒內,就已是光芒畢露,那是一種曆史沉澱下來古樸內斂的鋒芒。

站著圍觀了這麼久,珈珞玉澈金絲麵具下蒼白的唇角終於揚起了一絲笑容,一笑之下,那雙清透明澈的靈眸,閃過一束不明的光彩,與雅間裏昏暗的燈光交相輝映,熠熠生輝般透亮。

他所在的雅間與陸夜茴僅隔了三個房間,他正好處在轉角處,稍稍一側頭便能看到那輕紗下若隱若現的嬌小身影,他就氣的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她的雅間裏把她狠狠的打一頓。

不過,氣歸氣,他也沒料到他的小王妃逃婚是為了來這裏,而他今晚不是為了來抓人的,是為了這把劍。

烈焰劍通體血紅,是靈劍,或是魔劍,皆在一念之間。

“王爺,是為它而來?”站在珈珞玉澈身後的秦庭靖小聲的嘟囔道,他們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而來,一路下來三人都有些疲憊。

回答他的是阿斯,但阿斯向來少言寡語,他的回答也不過是點了點頭而已,而後又抱著劍倚在門邊閉目養神。

“可是,我怎麼好像看到未來王妃了?是我看錯了嗎?”秦庭靖噙著意味深長的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順手戳了戳身旁的阿斯,敢逃他家王爺的婚,王妃小命堪憂啊。

珈珞玉澈微微側頭,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般的笑,隱在燈影裏,卻看不真切。繼而慢語道:“我應該讓庭軒來的。”

珈珞玉澈一語說罷,繼續關注著台下的動靜,繡下的雙手卻不知在什麼時候握成了拳。燈火掩映下的眼眸透出絲絲墨玉般的瑩光,猶如春風過境,眸如清水,透出些微早春般的涼意。

秦庭靖無奈地撇了撇嘴,知道王爺又嫌棄自己多嘴了,非要拿自己跟那個木頭哥哥比。看著百年冰山臉的阿斯都含了一絲笑意,他頓覺小心髒很是受傷,抱著劍站到另一個角落去了。

“主人受故人所托,想替故人的友人之女求一門親事。”說至此,那黑衣人故意停頓了一下,凝神環顧著在場的人的反應。嘴角含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大金牙微露,總有一些不安的感覺。

“便是東都的玖闕公主想招安陵郡王做駙馬。”黑衣人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樓閣裏仿佛炸開了鍋,本是豎起耳朵專心聽著的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一時間樓內熙熙攘攘聲不絕於耳,恍若集市。

位於東海之濱的東都是天暄最大的附屬國,也是四個附屬國中最富有的,每年東都朝貢給天暄的貢品就足以充足國庫。

而東都王的掌上明珠玖闕公主也是盛名在外,不同於天暄第一美人慕容白芷的嬌弱之美,扶柳之姿,玖闕公主的美帶著幾分的刁鑽和古靈精怪。

東都王與王後伉儷情深,膝下僅一兒一女,所以對這個小女分外的縱容與寵愛。也成就了玖闕公主嬌蠻的性子,不少上門求親的貴族子弟,皆沒落到什麼好。

黑衣人的話音剛落,珈珞玉澈剛剛喝下的一口清茶梗在了喉口,無法吞咽,清冷的眸子裏透出一絲寒光,眸底的神色霎時幽深難測。他剛剛似乎看到那黑衣人的眼神,若有若無的在他這裏停頓了一下。

“安陵郡王是誰?怎麼聽著名號這麼耳熟?”秦庭靖皺了皺眉頭,疑惑的扯了扯身旁阿斯的衣袖,換來的是阿斯同樣迷茫的眼神。他自小與王爺在外習武,對於朝中的事,他素來很少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