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桂香飄滿了整個院子。陸夜茴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隻知道倚在珈珞玉澈的旁邊分外的安心,她又是極累了,說著說著便睡著了,連珈珞玉澈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陸夜茴是被門外的打鬥聲吵醒的,陸夜茴有起床氣,腦袋很痛,但是又不得不睜開眼睛。陽光從窗子的縫隙處漏進來,灑滿了整個房間,應該是晌午了,又不知道睡了多久。
“小姐,你終於醒了。”陸夜茴側頭,揉了揉眼睛看著對麵的熱,陸夜茴懷疑自己睡了太久出現了幻覺。
“紅霄?”她背光而立,陸夜茴看不清她的表情。
紅霄放了手裏的衣服,轉身走到陸夜茴身邊,不高興的板了臉:“小姐真無情,才幾天不見,就把紅霄忘了。”
紅霄將陸夜茴扶起,替陸夜茴墊了墊子讓陸夜茴舒服一些,然後端了清粥過來。
外頭的打鬥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激烈,兵器碰撞的聲音讓陸夜茴聽了很不舒服,這讓她想起來那場修羅般的戰爭。聽了半天,隻聽出來其中一把應該是劍,另一把聲音不脆不悶,應該不是冷兵器,陸夜茴皺了皺眉,問紅霄:“誰在外頭?”
紅霄側頭望了望窗外,然後回過身繼續喂陸夜茴:“應該是逍遙王爺和樓公子,都不止一次了,之前還好,就王爺要拆樓府的時候打了一次。自你回來之後,每天都打一次,王爺是攔著他不許他來看你,每每說兩句話就開始打。開始還有人阻攔,到現在,連樓公子那管家都袖手旁觀,不去理會了。”
陸夜茴一聽聞是珈珞玉澈與樓小眠,也不顧身上的傷,掀了被,隨便的套了鞋,就往門口小跑去。
“小姐,你慢點,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透呢。”紅霄還沒說完,陸夜茴就已經衝出門了,她自知攔不住陸夜茴,隻好擱了碗,拿了陸夜茴的外衣追了出來。
站在院子裏,看著周圍的環境,陸夜茴住的依舊是樓小眠的攬月軒,隻是那花圃裏的海棠已經謝完了。淮嶺比較溫熱,海棠的花期晚,但是謝的也早,現在隻剩下沉甸甸的海棠果掛在枝上。
花叢中,紅衣之人恰是許久不見的樓小眠,手中僅僅是握著一把金邊折扇,有帶銀絲的墜子隨風晃動著,手中金光乍現。剛剛還在琢磨會是什麼兵器有這樣的聲音,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扇子。
而珈珞玉澈的是他寶貝的湛瀘劍,湛湛然而黑色也。
這把上古名劍,傳說已經失傳了,竟不知道是在珈珞玉澈的手中,很少見他在眾人麵前使用過。這把通體黑色,宛若黑夜中的明月般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
它就象上蒼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著地上蒼生的一切。
樓小眠的扇骨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通體雪白如玉,在陽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讓陸夜茴驚訝的是,樓小眠竟然憑著這脆弱的扇骨,堪堪接著珈珞玉澈的湛瀘劍。
兩人都是極其美豔的男子,一個紅衣妖豔,一個白衣清澈。兩人各占據一顆桂樹,如懸浮在空中一般,珈珞玉澈鋒利的劍芒引得腳下的桂樹紛紛落下花來。珈珞玉澈踏葉回旋,一劍直刺樓小眠的咽喉,連陸夜茴都替樓小眠捏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