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彈簧吹葉(1 / 2)

陸夜茴冷眼看著他,心中早已有了殺意,衣袖下的拳頭已是緊握成拳。清嵐在身後輕輕拉了一下陸夜茴的衣袖,附在陸夜茴的耳邊輕聲提醒道:“此人不好惹,聽說他爹是朝中的大臣,不可妄動。”

“謝公子想必是誤會了,這姑娘不是我樓裏的,此次也是與清嵐姑娘打賭輸了才依約上台獻舞,博大家一笑的。”陸夜茴正欲開口,便聽到有嬌媚的聲音在二樓上傳來。

循聲望去,那女子一身淡粉色的羅裙,袖邊有白色的繡紗白紋層層累疊著。如墨般的發絲被盤成了簡單的飛天髻,隻插一支紫玉梨花簪子,有一縷發絲調皮的落在她的臉頰邊,和那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被紗衣羅裙包裹的身體雖微微的有點發福,卻依舊雍容的震懾了全場。

“花媽媽,你也知道我們謝少的地位,不要為了一個青樓女子傷了和氣,媽媽還是開個價,讓那姑娘從了我家少爺。”謝燁霖還未開口,卻聽到他身邊的侍從口出妄語,頤指氣使。

“放肆,怎麼跟花媽媽說話的。”謝燁霖立馬阻止侍從說下去,眼裏卻有掩不住的笑意。

乘勢,陸夜茴的餘光看向了三樓的樓小眠,隻見他一臉暖意,隻顧著和身邊的絕代佳人談笑風生,怡然自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嘴角的笑卻愈加的燦爛了起來,伸手解下了麵上的麵紗,那被清嵐精心裝扮過的精致臉頰就暴露在了眾人的麵前,有令百花失色之顏。意料中的聽到了廳中大片的抽氣聲,及毫無遮掩的情欲之色。

向前掙脫清嵐的拉拽,環佩叮嚀,令天地光芒乍現,衣袂飄舉,宛如仙人。

幾欲開口,袖中的手早已經握緊了腰際的“湮魂”,卻被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這裏有陸夜茴熟悉的檀香味。

耳畔同時傳來了那謝燁霖的慘叫聲,廳中卻無人答話,各自奔向了大門,有破門而出的跡象。

“茴兒,你真的很不聽話啊,我要拿你怎麼辦!”說著珈珞玉澈愈發的將陸夜茴緊摟在懷裏,下巴摩擦著陸夜茴柔軟的頭頂,令陸夜茴一陣酥癢。

風月樓--乃是花都最有名的酒樓,名聲絕對不比絕音樓少半分。

更因為它不僅僅是一間酒樓,而是這江湖上最準確的情報基地,隻有風月樓不想知道的事,沒有風月樓不能知道的事。相傳這風月樓的主人是一名女子,一名美豔傾天的女子,卻從未有人見過。

此刻,在風月樓中等的天字一號廂房中,集聚著四名俊美的男子,各有所長,引人驚豔。

珈珞玉澈一臉冷峻,端坐在沉木雕花的桌旁,一襲月白色長袍,淺金色的流蘇在袖口邊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綻的瑰麗的垂絲海棠花。頎長纖細的身影傲然的挺立著,纖長白皙的手指有意無意地輕輕敲擊著手邊的白玉瓷杯。

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視著前方,似乎在等待,又仿佛在迷茫,猶如夢裏霧花叢中迷路的青蝶,蹁躚起舞。散落的發絲漆黑如夜被隨意地披在身後,隻被一根同樣墨黑的緞帶輕輕的捆綁著,恣意地揮灑著瀟灑的愜意。

而樓小眠早已換上了他一直以來不怎麼喜歡穿的紅色錦袍,那鮮紅色竟比陸夜茴之前在絕音樓穿的還要迷豔,雙手支頜坐臥在一邊的木床上。劍眉星目,惺忪嫵媚的雙眼眯了起來,一眼不瞬的望著陸夜茴,臉的輪廓也是極精致的,薄唇鮮豔,整個人便如一隻慵懶華貴的波斯貓……打量著自己的獵物。

窗邊倚靠著從千裏之外趕過來的蕭隱師哥,背對著陽光,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多日不見他似乎消瘦了不少。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雖然雙眼緊閉,但那長長的卷翹睫毛也勾人魂魄。

膚如上好的凝脂,吹彈可破,如絲綢之光滑,蘆葦之柔韌。微風拂過他的輪廓,縹緲的霧氣蕩漾,使他的身影顯得更加朦朧。眉眼處是掩蓋不了的疲憊之色,想必是一路的奔波讓他極為的不舒服,心有一刻在莫名的疼痛了。

陸夜茴一身輕簡的銀色衣袍,意料中的是一套男裝,自然是比他們的錦色華服少了一個檔次。自那次之後,珈珞玉澈就不允許我再在花都穿女裝,生怕有人認出那日在絕音樓的就是她,手握搖扇,勉強也算是個翩翩的美少年吧。

看著一室奇怪的氛圍,無人說話,隻有珈珞玉澈輕敲杯麵的清脆響動,伴隨著一室的碧螺春的清香。

陸夜茴很自知的灰灰的摸了摸鼻子,將嬌小的身子往椅背的方向又靠了靠,盡量將自己的身子隱藏在角落的黑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