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故作高深道:“實不相瞞,俺便是江湖人送外號山東大老賊的張頂天。俺這次去,黃姑娘大可不必擔心。”沒等黃鶯說話,大奎又故作神秘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尚有第三個人知道,我的仇家一旦找來,我命休矣。”黃鶯頓時被唬住,茫然的點點頭。
大奎一步三晃作出一派高手風範,趁著月色出了客棧消失在夜色中。黃鶯不禁暗讚道:“張大哥原來是退隱江湖的綠林高手,這麼遠的路都不用騎馬的。”
大奎離客棧遠了,這才發足疾奔。一路風聲灌耳兩側景物如飛倒退,沿著來路隻片刻便到了永州城下。
如今江南是太平年月,城上漆黑一片不見巡城兵士。大奎來到城下,效仿當年湯和上城的辦法隻不到盞茶時間便上了城。尋到城防梯下了城牆,大奎向著城西一路疾奔到了永州中心大街。大奎記得蔡鏢頭說過,有個什麼何家米粉是那浪蕩公子的眼線,就先拿他們開刀。
何家米粉店很好找,老遠就見到挑在竹竿上的招子。大奎到了門前四下查看,此時已是亥時二更時分,街上早無人跡。大奎伸手輕輕推門,門是由裏拴住的。大奎不便硬來,怕驚醒了四鄰。打眼一瞧門邊所立竹竿,大奎順著竹竿爬了上去,到了與屋脊平齊,大奎借力上了屋頂。
向著房脊走了幾步,大奎小心的俯身揭開瓦片,直到可容身進入方才停手。剛要動作便聽見房內有女人說話:“當家的,我聽到房上有動靜。”一個男人的聲音道:“許是老鼠吧。”女人催促道:“你快掌燈去看看啊。”不多時,房內一側門裏亮起了燭光。
大奎向下一看不禁暗自僥幸,下邊該是廚房,而自己的正下方竟是一隻大水缸。大奎借著微弱的燈光縱身跳了下去,臨近水缸雙腳一分輕輕點在缸沿上閃身縱到門邊。隨著燭光越來越近,門前的布簾被挑起,進來一個光著上身的漢子。
大奎左手食指拳疾出擊打在這漢子胸口膻中穴,右掌拇指拳隨後砸擊在這漢子後腦啞門穴。大奎這兩式出手如電,這漢子還不及發出聲音便委頓於地。大奎探手接過下落的蠟燭,越過這漢子的身體進了裏屋。這漢子明明看到眼前之人卻無法叫喊出聲音,胸口氣息不暢直憋得滿臉通紅。
大奎進了裏屋才看到屋裏的木床上一個婦人擁著被子滿臉驚恐的看著自己卻並不喊叫,大奎笑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不喊叫倒也識趣。”那婦人流淚道:“壯士,我夫婦做的虧心事都是人家逼得,我們也沒辦法啊。”
大奎盯著這婦人良久道:“你知道俺所來何事?”婦人哽咽道:“我們自知罪孽深重,早晚會有這麼一天,不管壯士所為何來,我夫婦二人都認了。”說完竟伏在被子上嗚嗚痛苦,大奎暗歎一口氣,轉身出去給那漢子解了穴道,拎進房裏。
漢子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道:“多謝大俠不殺之恩,多謝大俠不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