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網成擒(1 / 2)

‘哢’一聲爆響,朱漆大門的門栓由內斷裂,大門餘力不衰猛力向內開啟的同時,門裏把門的潘府下人被猛然開啟的大門撞得倒飛出去撲倒在門房前。

大奎身形落地隨即向後一招手,街上十餘名屬下拔出腰刀衝將上來。兩人留守門前,其餘眾人緊跟大奎衝進潘府,大奎一路當先走在頭裏直奔後宅。

風聲雨聲掩蓋了外宅的響動,此刻的潘大人正自恍惚與現實與睡夢中。窗外傳來一聲雷鳴,潘大人不禁皺了皺眉。不知為何,今夜卻有些睡不安穩。

這饒州的一畝三分地是自己的地盤,黑白兩道都要看自己的臉色行事。朝中自己有靠山,每年上供的銀子也有不少,當然自己賺的更多。沒道理自己還有睡不著覺的時候!

自己的小金庫裏的銀子已經很多了,多到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花不完。為自己還覺得不夠?嗬嗬,錢這個東西真是怪,再多也不會覺得燒手。吃飯要銀子,穿衣要銀子,宅邸下人要銀子,身邊這個美人也要銀子。古人雲: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若不是自己善於巴結孝敬,也不會撈到如今的官位,更不會有數十萬兩銀子的‘庫存’。

鹽道是發財的捷徑,隻要把握好這條發財道,每年十餘萬兩的銀子便會源源不絕的進入自己的腰包。有了錢就有了一切,要風有風要雨得雨。朦朧中,潘苛在身邊的美人滑嫩的豐胸上抓了一把。這一把將美人弄醒了,美人一雙藕臂纏上了他的脖頸,潘苛毫不客氣的翻身將美人壓在了身下。

半夢半醒中纏綿於溫柔鄉別有一番滋味,潘苛雖是年近半百但身體尚還康健。隻是不知為什麼,前後娶了三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可每日辛勤耕耘卻不見成效。三個女人一年來皆是肚子平平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此一來唯有更加勤奮勞作才是。

窗外雖是風急雨驟,室內卻是春意盎然風光旖旎。

‘咣’一聲大響,房門被人踹開。一個高大卻有些瘦削的身影闖了進來,其後呼啦啦衝進來七八人,同時衝進房內的還有室外淒寒的冷風。雖是陽春三月,但雨夜的風仍是頗具寒意,這寒意竟將潘苛正熾的欲.火凍熄在體內。

高高在上習慣了,潘苛正在行其好事卻被敗了興致,不禁破口大罵:“何人如此大膽?想死嗎?”隨即潘苛潘大人厲喝道:“來人!”

室內沒張燈火,漆黑一團。隔著窗幔也看不清室內的事物,潘苛也隻有喊親隨這一個選擇了。他不相信在自己黑白通吃,多方周旋少有開罪之下,還有人能跟他過不去。

“不用喊了,你的侍衛不敢對我動手,就算動手也隻有死路一條。”大奎懶洋洋的一句話將潘苛的妄念瞬間打消。

大奎身後的屬下早有人尋了燈燭點燃,見了光亮才看到。大奎等人如落湯雞一般站在室內,各人的衣袍下擺都在滴著水。這些人雖是凍得臉色鐵青,卻一個個皆是一副淩然之色,所有人都在緊盯著房內床榻,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奎冷聲道:“本官江南通政使張大奎,奉吳王令旨前來辦案。”隨即吩咐道:“來人,請潘大人更衣。”

身後親隨一聲應諾,石頭板凳二人舉步衝到床榻前揭了帷幔,將呆若木雞的潘苛從床上揪了下來。事出倉促,潘苛哪裏有時間穿衣?當潘苛光著身子趴伏在地的時候,方才驚醒。爬起身轉身在床邊找到自己的衣褲,手忙腳亂的穿戴起來。

大奎就這樣看著他穿衣服,目光就如同看著一個死人。實際潘苛死罪難免,在大奎眼裏也不過是死前的活人罷了。

等到潘苛穿戴整齊,冷喝一聲:“綁了!”另有親隨持了繩索過來,石頭板凳二話不說接過繩索將潘苛五花大綁了起來。

第二天天一亮,風停雨歇。一夜之間大奎在潘苛的府邸搜出了大宗玉器珍玩,金銀寶物,粗略算來價值三萬餘兩。

大堂之上,潘苛身上隻著褻衣跪在地上雖是一臉沮喪,但卻並不害怕。大奎端坐於正堂,情知潘苛是有所依仗所以不怕。大奎先後詢問了幾句,潘苛隻是默不作聲,不由引得大奎火氣衝天。

“大膽潘苛,事到如今你還不老實招供嗎?”大奎一拍驚堂木,堂下兩班衙差齊喝堂威,大奎又道:“若再不招,隻能大刑伺候了。”說著便伸手去取令箭。

潘苛這才冷笑一聲道:“我招也是死,不招也是死,既然如此豈能讓你如願?”

大奎哈哈笑道:“你之罪必死,死法卻有千般,但本官可讓你自己選擇一種死法。”大奎沉思半響卻不能再言,原來大奎隻知道砍頭腰斬絞刑等幾種死法,說死法有千般不過是危言聳聽。或許極刑真的有千種,但大奎知道的不過三五種而已。

大奎望了望左右,本想找人問問。馮師爺留在了隆平,這可如何是好?不經意間看到一旁的板凳,當下大奎向板凳一招手。板凳見狀連忙走過來低聲問道:“大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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