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狼狽為奸(2 / 2)

大奎嗬嗬笑道:“本官心善,想來問問樓主心中可還有未了卻的心願?隻要本官力所能及而又不違常理,本官自當效勞。”大奎望著司馬燕,臉上似笑非笑,讓人看不透其心中所想。

司馬燕輕輕一笑,卻是一語道破玄機:“張大人是心中有所顧慮吧。”

“嗬嗬嗬,既然樓主知我心意,你我不妨好好談一談。”說著大奎屏退左右,就在司馬燕對麵坐了下來。

孫子兵法雲: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此時大奎的心態便是要以進攻之態勢,令司馬燕將心中所藏盡數吐露。

司馬燕望著大奎,緩緩溫聲問道:“若是奴家告知了張大人雲南之行的關節所在,張大人可否饒奴家不死?”司馬燕知道,這是自己保命的籌碼。

大奎不做絲毫考慮道:“國有國法,你之罪非本官所能徇私,但你若不全盤說出此中厲害,本官便會傾盡全力剿滅燕翅樓。至於樓主能否免於國法之責,還需桂林府審理。”大奎言之鑿鑿,句句不離國法。其意很明顯,不管你說不說,都是死罪難免。

司馬燕不再說話,目光望著窗欞,臉上看不出其心中所想。大奎不急,隻是默默的等著。過了許久,司馬燕才開口道:“燕翅樓的人隻是一些平民百姓。”

“殺人者死,這絲毫沒有商談的餘地。即是百姓,當知奉公守法,聚眾為亂圖財害命,此等作為國法難容。”大奎步步緊逼,言語中沒有半分的憐憫。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司馬燕悠悠說道。

“什麼人?”大奎追問道。

司馬燕再次望著大奎,一字一句答道:“胡惟庸。”

大奎雖是少在朝堂走動,但胡惟庸其人還是早有認識的。當初大奎遠赴福建行省泉州府之時,曾在泉州香泉坊與潘磊相見。那香泉坊經潘磊指認,便是胡惟庸的產業。但大奎並沒有對香泉坊動手,卻是如何得罪了胡惟庸?

正當大奎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司馬燕才道:“你任職刑部之時,將江南各地貪贓官員一一拿獲,受牽連者甚眾。其中不泛胡惟庸的黨徒。胡惟庸如今雖隻是太祖皇上身邊的太常卿,(太常寺,秦署奉常,漢改太常,掌宗廟禮儀。至北齊始有太常寺。)但久在太祖身邊,自然是直到皇上的喜惡。胡惟庸其人善於權謀鑽營,在朝中廣結黨羽也就不足為奇。”

大奎到此方知,自己無意中剪除了胡惟庸的羽翼,故此得罪了這位權貴。

“燕翅樓是受胡惟庸所托?”大奎追問道。

司馬燕沒說話,卻是點了點頭。畢竟是關乎幾百人的性命,司馬燕隻想以自己一條性命,換取燕翅樓數百人的安危。

“胡惟庸與王福是何關係?”這個疑問在大奎心中已經很久,此刻正當問個明白。

司馬燕笑道:“二人形如唇齒,互通有無。”頓了頓,司馬燕才續道:“胡惟庸曾任湖廣僉事,與王福本為一省同僚。當初他能得以到皇上身邊任職,卻是虧的王福花巨資賄賂權門,這才讓胡惟庸成了氣候。胡惟庸得勢之後,便與王福成了莫逆之交,當初皇上身邊的王妃(王福的妹妹)也是胡惟庸送進宮的。”

大奎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事情原來是這樣,看來自己要早作打算了。

且不說胡惟庸正是皇上身邊當紅之人,便是王福也是在雲南炙手可熱的人物。要知道王福在湖廣行省經營日久,其財力想必富可敵國。如今投靠了雲南梁王把匝刺瓦爾密,如今梁王把匝刺瓦爾密盤踞雲南,有了王福的財力支撐正可整軍與大明對峙。那王福在梁王把匝刺瓦爾密眼中必是一塊香餑餑。

“樓主的意思是,我此行雲南必死無疑?”大奎笑著問道。

司馬燕思量片刻才道:“此行雖是凶險萬分,但也不至於有死無生。”

“此話怎講?”大奎急聲問道,聽司馬燕的言辭,此中尚有回旋於地。

司馬眼看著大奎久久無言,大奎被看的一陣臉紅,不禁戲謔道:“樓主莫要如此看我,本官可是有妻室的人啦。”

司馬燕被逗笑了,但隨即正色道:“我隨你遠赴雲南,可保你安然無恙。”

大奎心中一驚,疑惑的問道:“樓主的意思,本官聽不大懂。若是樓主與梁王把匝刺瓦爾密或王福有牽連,到時本官再想全身而退,怕是難比登天啊。”

司馬燕一字一句道:“我與王福有不共戴天之仇。”此話一出,倒是叫大奎頗有些意外,這其中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