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深明大義(1 / 2)

元帥徐達索性唱戲到底,命人在中軍大帳設了坐,讓大奎在一旁歇息著。

徐達這才冷著臉對孫遷及馬建軍道:“本帥即是奉皇上旨意率軍北伐,自然有升賞殺伐之權。你等其中有不服本帥的,盡可直言。”徐達說罷冷哼一聲回到帥位坐定。

馬監軍怯怯的稟道:“元帥虎威,無人不服……”誰知剛想抬頭,身後甲士按住其胳膊死命的一按,直接把馬監軍的臉按到了地上。

徐達聞言不禁冷笑道:“本帥拜張大奎為將,你等陽奉陰違是何道理?豈不是不把本帥放在眼裏?”

孫遷跪在那裏不僅心思電轉,聽到徐達如此說,忙出言道:“元帥容稟,這其中怕是有了些許誤會。”說著扭頭去看身後站立的眾將喝道:“誰敢對大將軍不敬,我孫遷第一個不答應。”

這孫遷看似一介武夫,這變臉的本事倒也高明。身後眾將唯唯諾諾無人敢抬頭正視孫遷,心中雖有一千句咒罵,麵上卻是恭敬非常。

元帥徐達冷笑道:“孫將軍即是說誤會,本帥自然是信的。等將那校尉擒來一問便知,若是有人真的蓄意謀害張將軍,本帥自會軍法伺候。”

孫遷傻眼了,整個征虜大軍中,誰不知徐達軍法的嚴厲。

湯和與太祖皇帝是同鄉,其人足智多謀又怎樣?常遇春勇冠三軍萬人不敵又怎樣?還不是皆在徐達手下為將?徐達的智計武功深不可測,豈是他孫遷能望其項背的?

看著徐達一臉的冷色,孫遷不僅額頭上流下冷汗來。

中軍距前鋒軍營地來回十裏,就算騎快馬也要多半個時辰,徐達這才道:“張將軍可去沐浴更衣一番,少時自會還你公道。”

大奎起身謝過,之後由湯和陪同出了大帳。

當日在前鋒軍營門前當值的校尉被五花大綁押到了徐達麵前,恰巧大奎與湯和也回到了中軍帳中。

徐達望著這校尉卻是不發一言,校尉低著頭渾身篩糠一般的抖。

大奎與湯和走到帳側並肩站定,隻等著元帥徐達審案了。

良久,徐達終於開口問道:“姓甚名誰,現居何職?”

那校尉小心答道:“小的馮二狗,現在前鋒軍孫遷將軍手下當差。”

徐達也不細問,餘光一掃看了眼跪在不遠處的孫遷。孫遷本就是心裏發虛,聽到馮二狗的話不僅心中暗恨:‘這個廢物,不說自己是巡營校尉,偏要和我扯上關係。’可惜讓他更恨的事情發生了。

馮二狗不等徐達再問,已是‘咚咚’磕的響頭不斷。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徐達微微一笑道:“行了,抬起頭來。”

馮二狗這才誠惶誠恐的抬起頭,隻見其額頭上已滿是血漬。

徐達問道:“是誰隻是你去攔截張將軍的?”

馮二狗不禁一愣,不禁問道:“那個張將軍?”好家夥,鬧了這麼大動靜,他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徐達怒聲道:“張大奎接任前鋒軍主將,本帥早已通曉全軍。在這裏跟本帥裝瘋賣傻?”也不等馮二狗說話,徐達一聲斷喝道:“來人,拖出去重責軍棍五十。”馮二狗身後兩名兵士一聲應諾,拖死狗一樣將馮二狗拖了出去,馮二狗倒也算是名副其實了。

不到片刻,帳外傳來 ‘劈裏啪啦’棍棒及肉的聲音,隻聽馮二狗殺豬般的慘嚎,好歹熬完了五十軍棍。等到再被拖進中軍大帳,馮二狗渾身上下已是血葫蘆一般。

尋常人挨上十餘軍棍便會疼的昏厥,五十軍棍便可要了人的性命。但徐達手下的行刑兵士卻是老油條,五十軍棍下去非但不傷人命,卻也叫人苦不堪言皮開肉綻。

馮二狗趴在地上牙關緊咬雙拳緊握,看其痛苦之狀也知這軍棍的厲害了。

“本帥再問你,是誰指使你去截張將軍的?”徐達依舊是不溫不火的問道。

哪知這馮二狗此刻倒也十分硬氣,聞言顫聲道:“小的身為巡營校尉,自有盤查之責。當時來人未著將軍甲胄,也不見將軍印信,我自不能放他入營。當時他……張將軍是一身校尉裝束,自稱大將軍。小的信不過,後來張將軍給小的看的是校尉腰牌……。”

孫遷聽馮二狗如此一說,不覺心頭大石落地。哪成想徐達聞言大怒道:“好你個狗才,事到如今仍在巧言狡辯,看來不上重刑諒你不招。來人,拖出去上夾棍。”說這話的時候,徐達不經意的看了看大奎及湯和。

這夾棍比之軍棍猶有過之,五十軍棍傷的是皮肉,夾棍卻是傷骨。一旦上了夾棍,這馮二狗的雙腿怕是要廢了。徐達的一個眼神,湯和立即會意,伸手悄悄一拉大奎的衣袖,大奎當即邁步出列揚聲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