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地方,繁華城市的一個街區,車流來往著.一輛銀白色保時捷停在大廈門前。引擎熄火,從裏麵走出一個人。穿著藍色的衣服,敏捷地從車裏鑽了出來。右手拿著一個黑色的皮夾,親快的將一元硬幣投進旁邊的計價器裏。邁開步子走進大廈裏。
旋轉門發出尖銳的金屬磨擦聲,後麵是一個宮殿式大廳,頂上的吊燈發出金黃色,那個人徑直穿過大廳,穿過一道閃亮的玻璃自動門,進入了電梯間。
電梯開始緩慢上升,超重的感覺讓這個人顯得焦慮起來,望了眼小臂上的手表,按鈕像新的一樣,反射著白光,黑色的鉛字顯得格外醒目。
機械聲消失了,失重的感覺過後,門開了。
眼前是一條走廊,兩邊整齊的排列著木門,刷著銀粉漆,頭頂上的長方形的燈向遠方延伸著。他跨過電梯口,走進了最裏麵的一道門。
一間淩亂的辦公室,紙張散亂地灑在地上,玻璃碎片在地上閃著光,椅子翻倒了,倚在牆邊,翻倒的椅子旁時一張斜放辦公桌,上麵也散著各種顏色的紙,墨水打翻在桌角,墨汁順著桌邊滴下,在地板上濺起一片墨點。
似乎有些不對。
他停下來,白色的褲子顯得那樣白,環顧四周,一張紙翻轉過來,輕輕滑過空氣,落在了墨點上,一滴墨水滴下。紙上,在一個清晰的腳印中心砸下......
腳印向外張著,紋路像斑馬線一樣整齊,梅花形向外延伸。
"我親愛的朋友,看來你發現我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楓感到頭部一陣劇痛,翻倒在地板上,他按住後腦,躺下,將頭重重壓在地板上,似乎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髒.
好一會,頭痛稍稍好些,他爬起來,從小就有的老毛病.那時,總是一個人在家裏,每人管.他就隻好每次都抱著快要炸開的頭在地上打滾.就像是流感病毒,過多久,就會來一次.
"叮咚!"
門鈴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房子裏回蕩,楓擦幹頭發,把手中的毛巾丟在鏡子前,走向門口.
是個小女孩.看樣子比楓小幾歲,一臉稚氣,活潑地笑著.見到了麵前的門打開,在陰影下楓的臉,小女孩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裏.天真地喊
"楓哥哥,來找你完哦."
腦袋穿過楓的下掖,朝屋裏看一眼.眼裏閃著亮晶的光."又是一個人,你爸爸不在啊,哈,那個吸血鬼哦.我進去了."推開門口的楓,衝進了屋子.跳著網裏跑.將楓家的地板踩出咚咚的響聲.
楓搖搖頭,露出了意思難為的笑容.笑中卻含著枯澀,無盡的感傷.不知怎麼了,這個孩子,卻從骨子裏不像孩子,起碼連一個人的快樂也沒有.
小女孩很清麗,略帶寫華麗的裝綴,臉紅.頭發也範著微微的紅色,紮在後麵,朝氣從每個表麵閃現,感染著每個灰暗的色調.從不收斂的熱情與火紅.潔白的牙齒總露在外麵.楓叫這個淘氣鬼妹妹
小東西在屋裏亂跑,蹦著,手跟著有節奏地擺動,身上的彩色衣服也跟著跳躍著,像是一幅會動的水彩.
楓關上門,在大廳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手指交叉,放在腦後.頭想後仰著,望著天.天花板是透明的玻璃吊頂,鋁合金把一塊塊玻璃固定在頂棚上.
小女孩從樓梯上蹦跳著走下來,還有三級,雙腿一蹬,從空中躍下,咚.回聲在大廳裏共振著,她跑過來,看見楓,瞪大了眼睛,好奇極了.轉身跑了,不一會也搬來了一把椅子,放在楓的身邊,坐下.學著楓的樣子,看天空.
楓望著天花板,覺得眼睛無比沉重,卻有毫無睡意,隻好把眼睛閉上,陽光穿過眼簾,打在眼底,明亮極了.
小孩子坐不住了.開始東張西望起來,將身下的椅子搖來搖去.她耐不住性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看旁邊的哥哥,閉著眼,似乎是睡了。女孩一臉茫然,奴起嘴,獨自跑了。
這裏似乎是她的家,她家就住在街對麵。父親嗜酒如命,經常喝醉回家撒酒瘋,母親忍受不了,獨自走了。拋下了這對子女,女孩似乎很苦,但從不表現在臉上。她經常來,楓也習慣了有這樣一個活潑的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