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參加晚上的家宴,林文懿早早的就準備起來,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鄭重其事的在林府露麵,總不能太過隨意了,
“姑娘,聽說如今京裏小姐們正時興梳隨雲髻,您看呢?”青簡一邊幫林文懿淨麵,一邊笑著道,
“行啊,”林文懿喜歡自己上妝,但是梳頭她就真的無能為力了,
青簡的手藝向來很巧,不一會兒,一個漂亮的發型就梳好了,玉版在旁邊把首飾盒子都打開,讓林文懿自己挑選要佩戴的首飾,
林文懿從盒子裏挑出一根鑲著南珠的金簪,讓青簡幫她插好,又選了同樣用料的一對珍珠耳墜,一對血紅玉鐲,還有一個銀項圈,
碧珠在一旁整理著林文懿晚宴要穿的衣裙,蘇繡月華錦衫配上淡藍色的娟紗金絲繡花長裙,外加一件鑲著珍珠的暗紋薄紗罩衣,碧珠自認也見過很多的好料子了,可這套衣服做工的精致恐怕連金一閣也比不上,不知道姑娘是在哪裏做的,
等林文懿全部穿戴完畢,碧珠吸了口氣,姑娘這幅裝扮就算月宮仙子下凡也不過如此吧!
林文懿估摸著時辰,這時林大人也該從衙門回來了,她決定先去朝陽苑向父親請安,
林逸海雖說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了,但那份成熟穩重的氣質再加上多年在官場上的浸淫,使他溫和卻不失威嚴,
如今雖然已經換上了居家的常服,卻更顯儒雅隨和,他看著林文懿的眼光非常慈愛,不隻因為她是陳氏的女兒,對這個女兒他心底其實是有些歉意的,
當初陳氏剛過世的那兩年,他傷心之餘對這個女兒多有忽視,以為在後宅裏有那麼多下人們服侍著,她不會有什麼事情,再加上當時又有了二兒子,他自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兩個兒子身上,直到女兒生了那場大病,他才晃覺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看著女兒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活像被人虐待過似得,身體瘦弱的讓人心疼,他心如刀絞,就在這時一位道人卻找到了門上,並對自己說了那樣一番話,他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順水推舟的把女兒送了出去,
自從把女兒送去了老家,他不想再犯以前的錯誤,更怕陳氏的在天之靈埋怨自己,所以他就暗地裏對這個女兒很是關注,知道女兒並不如她麵上表現的那麼乖巧,而是一個非常有主意的人,
林文懿初到揚州府那兩年裏,林逸海還專門為她請了大儒去教導她,他並不讚同‘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那套理論,
對於林文懿在揚州府的一些情況,他比林府的其他人知道的還要清楚一些,所以對這個女兒就更加滿意幾分,
如今女兒歸來,作為父親,他的心情是很激動的,隻是他比較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旁邊的人都看不出來罷了,
林逸海難得的沒有立刻去前院,興致勃勃的跟林文懿聊了幾句,直到林文驥夫妻二人抱著孩子來請安,他才停了話頭,
林文懿上前跟大哥大嫂見了禮,又把事先準備好的荷包親自放到了小侄女的手裏,餘氏把荷包從女兒手裏接過來,覺得荷包沉甸甸的,猜著裏麵的東西隻怕很貴重,交代女兒的乳娘仔細收好,
餘氏笑著讓女兒叫‘姑姑’,蓁姐兒現在已經兩歲了,睜著圓圓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林文懿,她有些靦腆,羞怯的叫了一聲,笑的露出兩個小酒窩,那萌萌的樣子博得了林文懿的好感,林文懿把蓁姐抱到自己懷裏,逗著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