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吧幹了幾天以後,葉洛漸漸習慣了這裏的調調。
他和陸齊四人白天在排練室排練,到了晚上吃過飯,就坐車前往迪迪酒吧。辛苦是有一點,總的來說還算充實,況且以前在晨曦的時候,他每天練琴的時間同樣從早到晚,眼下無非是換了個地方,而且還多了幾個作伴的,這讓葉洛感覺挺好。
期間許世勳有來過一次,這家夥自從上次輸給葉洛,就再沒有在天音琴校出現過,這次回來貌似是大學即將開學,他過來收拾收拾東西。
見葉洛居然會在天音琴校,許世勳明顯愣了一下,旋即重重地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就走了,像是在躲避一尊瘟神。這讓葉洛頗為無語,摸了摸鼻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這家夥還沒走出來啊……”
每天早上,幾人備好晚上要唱的歌曲,就投入到一天忙碌的排練當中。幾天下來,葉洛幾人倒還好些,作為主唱的陸齊嗓子開始受不了了。
他沒有經過專業的聲樂培訓,發聲方法並不是很正規,往往都是跟著感覺走。前兩三天還好些,可幾天唱下來之後,嗓子不由自主沙啞了起來。幾人在擔心的同時,著重選了一些音調不太高的歌曲來準備,以免場上陸齊會破音。
可誰知,該來的還是跑不掉。
到了第四天晚上,幾人剛登台唱了兩首歌,就有一位服務生走過來說:“三號卡座有位客人點了首《驚風雨》,讓你們接下來唱一下。”
說完,把一張夾著兩百塊錢的折紙交給了陸齊,轉身走了。
幾人一聽這個曲名,心叫不好。
這首《驚風雨》是神洲的老歌,曲風高亢激昂,詞曲大意是要表達對祖國山河的讚美。它的副歌部分,比主歌直接高了一個八度,高音必須要用真聲來唱,才能詮釋出歌者胸懷的那種豪情。不能用假聲,否則就體現不出來那個味兒。
若是在前兩天的話,陸齊倒是能唱唱試試,可這兩天他嗓子疼得厲害,唱柔緩的歌曲尚且還不舒服,更別說是這一首了。
站到主唱麥克風前,望著台下漸漸火熱的人潮,陸齊定神揉了揉喉結,朗聲道:“下麵這首《驚風雨》,是三號卡座的客人送給大家的,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他給DJ台打了個手勢,旋即侯健找出這首歌的伴奏,開始放了起來。
陸齊深吸了一口氣,就準備開唱。葉洛走上前,有些擔憂地問道:“你還行嗎?”
他想把陸齊給替換下來,由自己來唱這首歌。
“放心吧,絕對沒問題!”陸齊打著包票笑道,但葉洛看得出來,他笑的有些勉強。
當然,對於場下的觀眾們而言,歌手唱什麼歌都是無關緊要的,也沒幾個人來這兒是為了聽歌。他們到酒吧消費的原因,隻是這裏的氣氛讓他們著迷,更多人是為了尋找刺激。
可是作為一名歌手,卻必須要把歌給唱好。有著一旁的伴奏,葉洛幾人不用再彈琴,此時都緊張地望著陸齊,唯恐他會破音。
“遠山銜翠藍雲收
驚風吹遍野
枯枝滿地新芽滿枝頭
心係神洲情幾許
雪染巒山隱,雨落臨江樓”
這首歌的主歌音調並不高,很是雄渾大氣。陸齊的嗓子雖不舒服,可唱出來以後,聽上去居然沒任何瑕疵。然而葉洛幾人絲毫不敢放鬆,他們知道,這首歌最難的地方在於副歌,那高八度的音調,稍不留神就得破音。
陸齊控製著自己的嗓音,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副歌部分……
可是,當他第一句副歌唱出來以後,還是破了。
“唱得這什麼玩意兒!”
“下去吧給我!歌兒唱得這麼爛,也好意思登台?”
“臥槽!我的耳膜!”
“哈哈哈哈!丟人啊!”
場下的人群當中,響起了幾片叫嚷的喧嘩,還有一些小太妹打著口哨,絲毫不顧及半分矜持形象。陸齊麵色瞬間漲紅,連忙給台下到了幾句歉,從主唱位置走了下來。
侯健見情勢不妙,趕緊把場子裏的DJ聲音調大了一些,總算是把那些喧嘩給蓋住了。
“不行了,我嗓子實在太疼了,感覺跟冒煙了似的。”無力的走回葉洛幾人身旁,陸齊尷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