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豹在椅子上躺了一會兒,想起和葉洛喝得那兩瓶酒賬還沒結,就起身到吧台去結賬。
可卻聽調酒師說,葉洛已經把賬給結了,剛出門沒多久。
湯豹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他雖然在外人看起來比較狠,可對兄弟卻很講義氣,知道葉洛還是個學生,哪兒能讓他來結賬?就想著趁葉洛還沒走遠,追出去把錢還給他。
這年頭兒,即便黑社會也是很守規矩的,至於電影裏麵的那些打打殺殺,那都是在賣爆點瞎扯蛋。大家都在忙著賺錢,哪有時間出去砍人?當然,也不排除個別虎逼會這麼做。
可他剛走出酒吧門,遠遠就看到葉洛居然被一群古惑仔給圍了起來,湯豹心裏那個怒啊!
這不是在太歲腳底下動土麼!
遠處的一聲呐喊,也把閆黑虎給喊愣了,等到湯豹走到跟前,他才看清來人的麵孔,愕然道:“湯豹?”
“知道是我,還不趕緊給老子滾?”湯豹翻了翻白眼,懶懶地道。
閆黑虎皺眉道:“湯豹,這裏已經不是迪迪酒吧的範圍了,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湯豹一聽這話,見這人還知道自己是迪迪酒吧裏的人,就看了他一眼。
“閆黑虎?”
等到看見這廝的模樣,湯豹不由皺了皺眉,黑虎樂隊在迪迪酒吧試場了一周,他自然認識這個家夥。“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個傻·逼啊?”
見湯豹這麼不給麵子,閆黑虎也怒了。這會兒對麵就兩個人,而自己這邊卻有四五個人,他覺得自己底氣很足:“湯豹,你非要逼我出手不可嗎?”
“我滾你媽B的吧!”
湯豹簡直被這廝的話給逗樂了,上前就踹了一腳過去,踢在了閆黑虎的啤酒肚上。閆黑虎觸不及防不幸中招兒,隻感覺肚子裏麵一陣翻江倒海,就像是被摩托車給撞了似的,一軲轆在地上打了三四個滾,才停了下來。
“剛才讓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湯豹冷冷道。這時,酒吧裏麵跑過來了幾個壯實青年,都是湯豹手底下的看場子兄弟。
那幾個殺馬特一看這陣勢,都嚇得不知所措了起來。望望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半死不活的閆黑虎,最後一咬牙,撒開腳丫子就想逃跑。
可他們哪兒能這麼如願?還沒跑出兩步,就被揪著扔了回來,一個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你們以後要是敢再這麼找死,我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媽的,唱個歌跟鴨子喊似的,還好意思當主唱……”湯豹撂了句狠話,讓這幾個殘兵敗將乖乖滾蛋了。
接下來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黑虎樂隊的一行人再沒敢在附近晃悠,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葉洛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去交響樂團報到了,就給易團長打了個電話。
“喂?易團長,我是葉洛……”
電話那裏,傳來了易團長驚喜的回複聲:“小葉?我正準備這幾天給你聯係,沒想到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怎麼樣,最近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話,後天中午來華世街55號吧,我到時候在團裏等你。”
“後天中午……”葉洛想了想,那時應該沒事兒,就點頭笑道:“好的,我沒問題!”
“行,那就後天見。”易團長安排了兩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葉洛猜測這個華世街55號應該就是交響樂團的具體位置,剛好和天音琴校離得不遠,沒有幾站車程,也就放心了下來。
到了晚上,幾人依舊準時準點前往迪迪酒吧,不過毫無疑問的是,經過昨天的那場踢場,葉洛已經在附近名聲大噪。
休息幾天之後,陸齊的嗓子好了很多,這段時間他就和葉洛交替著來擔任主唱。不過,幹了幾天“蹬場男”的職務,這小子的心思開始活絡了起來,似乎對這份工作很滿意。
對此,葉洛幾人隻能表示無語。
陸齊和其他蹬場妹不同,那些妹子們當中,很多人並不是固定在一家酒吧工作。每天晚上營業之前,她們都會有專門的“組長”負責安排工作地點,這些地點通常都是酒吧、KTV或者其他夜店。
到了以後,還要分配在酒吧裏工作的位置,不能亂走。她們底薪不高,能拿多少小費全憑個人本事,另外就是推銷出酒水的提成,甚至有的還有最低銷售額要求。
而陸齊與她們不同,每天固定就在迪迪酒吧,可以在酒吧裏隨意晃悠,不受什麼限製。而且他沒有銷售指標,能給店裏推銷出去多少酒水,全看他個人的心意。他的身份還是和葉洛幾人一樣,拿的底薪也是駐場歌手的標準,外加一些富婆給的小費。
這天晚上下了班,葉洛正在吧台蹭酒,就聽到陸齊在不遠處喊著自己。
“葉哥!快來呀,過來玩兒!”葉洛扭了扭頭,見他和三個妹子正坐在一個沒人的卡座裏快活,不禁有些無語。老遠對他擺了擺手,也沒準備過去。
誰知陸齊居然跑了過來,連拖帶拽把他給拉走。葉洛沒轍,隻好跟著他向那間卡座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