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仲行笑著介紹道:“小葉,這位是咱們團裏的錄音師餘鵬,你叫他餘哥就好,我上午和他提過你。”
餘鵬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主動伸出了手。
“之前聽易團長說你年齡不大,我還不信,現在我是信了。”
葉洛和他握了握手,感覺他的手指很細、皮質略硬,像是老繭褪去後所生的新肉,料想他應該常年彈奏古箏、揚琴之類的撥弦樂器,估計還是個大高手。
易仲行似有些迫不及待,指了指旁邊的那架鋼琴,道:“小葉,要不你先用這架琴彈一下,讓我和餘鵬先聽聽你的這首新曲子?”
“好的,易叔。”
葉洛看他那期待的眼神,心裏哭笑不得,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他今天要錄的曲子,是前段時間在天音琴校彈的《野蜂飛舞》。這支曲子自麵世以來,葉洛就沒怎麼再彈過,而且上次那批聽眾都是學生,今天算是它第一次在專業人士麵前亮相。
“易叔,這曲子的名字叫《野蜂飛舞》,你和餘哥聽聽看怎麼樣。”
葉洛坐到琴椅上,在腦海中翻出這曲子的樂譜,兩隻手開始翻飛了起來。
這曲子最近沒怎麼彈過,可在天音琴校的每一天,他都保持著幾個小時的練琴時間,手還是很熱的。再加上腦子裏有清晰的樂譜,這會兒彈起來並不生疏。
剛聽到他彈出前幾個小節,易仲行二人就已經愣了。
這首鋼琴曲的時長很短,等到葉洛雙手離開鍵盤,二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這……”
易仲行和餘鵬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的眼光中看到了一個詞,那就是臥槽,真牛逼!
《野蜂飛舞》雖然不長,然而在葉洛彈出的一分多鍾樣曲裏,卻讓二人心裏翻起了無數的褶。他們從藝這麼些年來,還從沒聽過有哪一支曲子,是像這支曲子那樣,帶給人這麼大的衝擊……
葉洛看到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二人一定是被他快節奏的指法給驚呆了。
易仲行喃喃道:“野蜂飛舞……野蜂飛舞!好一個野蜂飛舞!餘鵬,現在我總算明白這曲子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了!它給我們的感覺,可不就像是一隻大黃蜂在展翅飛騰?”
餘鵬此時也震撼的夠嗆,他二人都是業內人士,自然不會像楊春光和他的助理那麼不識貨。
聽到易團長的這個評價,餘鵬恍然大悟道:“是了!這曲子給我的理解,確實是這樣的。如果是一群黃蜂在嗡鳴,那感覺很明顯就亂了。這首曲子聽起來很快,可在這麼快的旋律當中,卻始終能保持住那一隻黃蜂振翅的聲音,這可真是太難得了!”
“我有預感,它將成為我們國內的一首經典。我的天!這麼些天還沒過多久,我居然親眼見證了兩支經典的新樂曲!”易仲行激動地說道。
“是啊,有了那首《命運》珠玉在前,我本來也沒對它報太大希望。可是現在聽了這曲子以後,覺得它並不比《命運》差到哪兒去!”餘鵬一臉感歎道。
葉洛在一旁微微笑著,靜靜聽著這兩個人肆意發泄。
等到易仲行感歎完了,眼光欣賞地望著葉洛,問道:“小葉,你這腦子是怎麼長的啊?隨便哪首曲子都這麼經典!快來和我們說說,你是在什麼情況下,寫出的這首曲子?”
“這個……”
葉洛撓了撓頭,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難不成要說……我是為了在天音琴校的學生們麵前裝逼,所以才把這曲子拿出來的?
“也沒什麼情況。就是有一次我胡亂彈彈,突然感覺調調兒還不錯,就下意識記下來了。”
他麵容憨厚的說道。
聞言,易仲行和餘鵬二人張了張嘴,胸口一陣內傷。
你妹啊!
你隻是胡亂彈了彈,就能誕生這麼經典的曲子?我們玩兒音樂這麼多年,也沒能寫出個像樣的作品,你讓我們怎麼活!還給不給活路了!
“你這小子啊……”
易仲行哭笑不得,擺了擺手道:“行了!我也不再問你了,再問恐怕得給我問出心髒病來。餘鵬,你看看小葉這曲子,該給他怎麼錄才好?”
餘鵬感慨了片刻,這會兒也恢複了過來,聽到易團長問話,他向葉洛建議道:“小葉,你想把這曲子錄出來的話,咱們這裏有兩種選擇:一個是真人實錄,一個是我用電聲來模擬鋼琴。因為它是單音軌的鋼琴曲,所以這個並不難,再加上你這曲子時長很短,今天下午我加加班,半個下午應該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