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十四阿哥的語氣滿是氣憤。“你用她做交易?”
“做不做?”胤禛還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冷冷地掃視著是十四阿哥。
“四哥!”十四阿哥語氣中的氣憤更加強烈。“你可以不愛水殘顏,但是,你不能利用她!”
水殘顏知道自己或許不該出來,可是,就還是在走在了胤禛的麵前。
“你一直就是想利用我嗎?”她的語氣冰冷,卻又存在著一絲希冀。你說不是,說了,我就相信你!
胤禛沒有抬頭,像是說一件與自己無幹的事:“是!我第一次帶你來這兒,就是為了陸師傅的書,因為你拿到了書中的一本,我才會繼續利用你。”
“至少,我還可以為你做些事,是嗎?”水殘顏努力想看清胤禛的表情,可是,卻始終看不到。
“是!”胤禛還是沒有抬起頭,語氣陰冷,“水殘顏,你隻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你憑什麼去牽扯我的情感?憑什麼去阻擋我的夢?”
“愛新覺羅胤禛!”水殘顏喊出這個名字,卻始終無法咬著牙。她信他,胤禛不是這般的人,除非他沒有心,可是……
他,真的沒有心嗎?
她一直以為他不過有一顆冰冷的心,她在傾盡她一生的溫暖去融化他那顆冰冷的心,可是,她錯了,她的溫暖過於微小,永遠暖化不了他……永遠不會……
水殘顏跑了出去。沒有再看胤禛一眼,沒有要回頭和留戀。
胤禛知道,他傷她至深……心中的痛楚,再次泛開……
“四哥,你從來不會給任何人解釋任何事。”十四阿哥扔下這句話,然後跑出去。
胤禛沒有說話,他不想解釋這件事。他從來不會跟任何人解釋任何事,她,是個例外……因為,他在乎她……很在乎……
他知道,十四比他更適合顏兒,他隻會傷害她。
兒女情長,也會誤了他的大事。
所以,為了將來,也為了她,他必須放手……
水殘顏沒有將自己鎖在房子裏,相反,她幾乎不呆在自己的房間,很長很長的時間,都會在大廳裏彈彈曲子,用那把綠綺,那把記載著遺失千年夢幻的綠綺古琴……
很多人會來聽她的曲子,甚至越來越多的人會專門來等她彈曲子,尋一絲東西……她的曲子很清美,像是流水潺潺般,不含雜質,又像是午夜夢回時的思想,似乎聽了的人便會在心底幻化一片寧靜來……
胤禛也會來。不是偶爾,而是經常,他站在角落,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聽她彈曲子,一遍又一遍,他不知道水殘顏是在麻痹自己,還是在懲罰他。但他會心疼,很心疼……他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心疼她……但是,也僅僅是心疼罷了。
水殘顏的曲子很是唯美,似乎將所有的情感擱置在裏麵,可是,那寫情感,沒有恨,沒有愛,唯有淡泊……像是聖人垂死前的微笑……
有時候,藍碎塵不在,水殘顏可以從早上彈到晚上,時而有些姑娘來說要換她,她便會拒絕,那些姑娘們也沒辦法,便由了她去。
從早上,到此時黃昏,她還在彈,一天,一口水沒喝,他也在角落裏看著她,一口水不喝,就這般等著、看著……
夕陽的光線灑在她身上,隱約間的美輪美奐。
她還在彈,彈到累了,倦了,還在彈……
用心在彈,可是,曲子裏沒有她心間的任何情感……
難道,她本來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唯一的一絲真情,留在了胤禛那裏,再也討要不會……
手指翩飛,音符徜徉……
清淺,驀然……
直到幾乎所有人都走完了,水殘顏才抱起綠綺,站起來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