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以為這是水殘顏離開時,最不放心的事。所以……他便娶了上官伊湄為妻。
水殘顏當然知道白翊的心意,即使他說他們隻是適合當朋友。可是,她清楚,白翊是真的喜歡她,白翊是真的想她幸福。
隻是,沒想到,方鄭誤傳的那句話,竟然被白翊當成了水殘顏對他最後的期待……
方鄭、白翊、上官伊湄,你們為何都要那般傻呢?
可是,水殘顏又何嚐不是?寧可飛蛾撲火,寧可自取滅亡,寧可遍體鱗傷,寧可自己去痛,自己去苦,寧可自己最後一無所有隻能躲藏……
可是,還是難以去後悔……
人生就是這般,起起落落,你飛躍了一段時光,就注定要停止一段時光。沒有永遠前進奔跑著的人和事。
隻是這停停走走的波折,卻讓人難以靜心。
水殘顏將自己靜在了這裏,讓心漸漸冷靜下去。
有空還會去詩樓看看,因為好奇自己的身世。再或者,這個老爺會是自己某一瞬間的救命稻草。
陸師傅有時候也在,水殘顏的話不多,來了,泡茶,看書。時而觸碰到老爺盯著自己的目光,便笑著點點頭。老爺欣慰一笑,便也不再去問什麼了。
水殘顏請陸師傅不要告訴十四阿哥自己的去處。
就當她消失了吧,她當初就是這樣不明所以的來,就不明所以的走吧。不要帶給任何人悲傷,也讓她去慢慢消化自己的悲傷。
水殘顏剛泡了杯茶遞上來,卻聽到老爺問道:“丫頭,你也說說,你對這難民的事怎麼說?”
“難民?”水殘顏看著陸師傅,等著他解釋是怎麼回事。剛才隻顧想著別的事了,陸師傅和老爺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天災,難民湧在城外。”陸師傅看著水殘顏,解釋道。
“朝廷播下的救災糧食一定被私吞了?”水殘顏將茶水端給老爺和陸師傅,才分析道,“一邊派人暗地清查,徹查貪汙官吏。一邊安置城外災民。我想,他們既然向京城來,斷是想著天子腳下。但若是天子腳下都沒有人去管,那民心盡失。”
“是啊,所以要派個可信之人來辦。”老爺看著水殘顏,點頭。
陸師傅也點點頭,兩個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水殘顏。
“丫頭,你看,這個任務,交給你如何?需要什麼,你說。”老爺笑著看著水殘顏。
水殘顏驚訝的望著老爺和陸師傅。交給她?不是吧?她可是個女子?
“池倚夜,所有的人可都是知道他是個男子啊。”陸師傅笑著回答。
可是……
“丫頭,就交給你了。”
老爺發話了,水殘顏無奈,隻能用沉默接受了這個‘任重而道遠’的任務。
水殘顏也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藍碎塵。他似乎也有些忙碌事,不常來這裏了。
水殘顏便隨陸師傅住在了城外。始終弄不懂老爺究竟是什麼意思,陸師傅也沒有透露。這般如履薄冰,水殘顏也不敢亂說出自己的決定,隻是有一些意見時,拿來詢問陸師傅。陸師傅便直接做出了決定。
水殘顏沒有雇傭其他任何人,請那些難民自己給自己建房子、自己給自己煮粥。水殘顏和陸師傅隻是起著維持秩序的作用。
和這群人在一起,看他們在患難中照顧著自己的親人、自己的朋友。點點感動。難道,隻有在患難中,才能看出什麼是真情嗎?
這天,水殘顏換了身女裝,在粥棚前為他們盛飯。抬頭,看到十四阿哥那種不知是何種表情的臉。
水殘顏佯裝著那般平淡,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