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氤氳,因為掛念著他,她匆忙穿了衣服起來。
他已經換上了幹淨衣服,坐在床邊,靠著床邊,眉頭緊鎖。水殘顏上前,手輕輕撫上他的眉角,卻發現他額頭火熱。
他發燒了?
水殘顏扶著他睡下,卻發現他全身滾燙,這般燒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無奈隻能打開門,喊道:“有人嗎?”
夜漆黑,連月色都隱了,輕兒從月色裏匆忙趕來,看到一臉焦急的水殘顏:“小姐,怎麼了?”
“他發燒了,快去請大夫。”
“可是,這麼晚了……”輕兒有些為難,更多的是著急。
“涼水在哪裏?我去打些水,不管怎麼著先幫他退燒。你去找……算了,大家一定都睡了……”水殘顏為難的看著四周。
“奴婢去找管家,讓管家去找大夫。”輕兒說著匆忙走了。
水殘顏說著自己打了一桶的涼水,跌跌撞撞來到屋裏。胤禛還在屋裏躺著,水殘顏把毛巾沁濕,給胤禛敷著。
他一直在說胡話。
他說,顏兒,我真的好想你,
他說,顏兒,對不起,我不該告訴你那些事。
他說,顏兒,我要好好珍惜你,我再也不會給你悲傷。
他說,顏兒,你不要再離開我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說,顏兒……
水殘顏聽著,一次次給他換著毛巾,心裏感覺不斷翻湧著。
天快亮的時候,大夫來了。大夫麵前一個看上去雍容華貴的女人,輕兒和管家都跟在她身後。
一種預感一刹那傳來,水殘顏放在胤禛頭上的毛巾滑了下來。
“大夫,快看看。”四福晉看到胤禛還躺在床上,立即上前跪在旁邊。水殘顏被推到了一邊。
“顏兒,你沒事吧?”胤禛還在那裏說著胡話。
“顏兒,我不冷,你披著衣服,別著涼了。”
“顏兒,你別走……”胤禛的手身起來在空氣中摸索著。
水殘顏上前握緊他的手:“我在,我在。”
胤禛緊緊握著水殘顏的手。四福晉在一旁站起來,看著水殘顏。
“你是……顏兒?”
水殘顏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四福晉:“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四福晉卻搖搖頭:“不,你不是顏兒,顏兒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是誰?”水殘顏看著四福晉問道。
“你不是知道嗎?”四福晉反問道,
“你是她娘子?”
四福晉點點頭。
“不!不可能!”水殘顏站起來,甩開胤禛還抓著她的手。
水殘顏跑出了屋子,一個人沿著路來到了湖邊,湖邊景色依舊,昨天的一切還是曆曆在目。
她撿起湖邊的石子,狠狠扔向河裏。河裏泛起一圈圈漣漪。
她不斷撿著,不斷扔著,看著湖麵不再平靜。
那是他嗎?他不是愛她嗎?為什麼他還有別的妻子?原來她都不曾了解過他!
水殘顏坐在河邊,扔著石子,看著湖麵,一切的一切好像一場夢。
究竟發生了什麼?
就當一切是場夢吧,她不曾認識他,她不曾在意過他。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或者她曾經忘記了什麼。就這樣吧。自此,不再相見。
水殘顏站起來,卻看到身後站著那個虛弱的他。
他看著她,目光裏有無盡的疼惜。
水殘顏努力讓自己不去看他,繞過他走開。
“顏兒,你怎麼了?”
水殘顏沒有回話,繼續往前走。
他跟上去:“我醒來了,沒見你,估計你會在這裏。”
水殘顏繼續往前走,不理會他。
“顏兒,你別不理我,你答應我了不會離開我。”
水殘顏停下了腳步,說道:“你回去吧,別讓你娘子擔心了。”
“顏兒。”胤禛忍著笑看著繞過水殘顏麵前,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你是吃醋?”
可是水殘顏根本笑不出來:“金四!你已經有娘子了,你如何娶我?娶我當妾嗎?我不要!我要的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不是朝三暮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