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裏十幾天沒有開門,水殘顏每天安心畫圖稿,藍碎塵便安心看書。胤禛請了京城最好的廚師留在了店裏,說是怕水殘顏吃得不好。
吃得不好?她都快胖成豬了!
這十幾天,水殘顏每天都憂心忡忡,她有些後悔告訴藍碎塵和胤禛這件事。她真的要嫁給他嗎?還有,進宮,宮裏有人認得她嗎?
她總覺得皇宮裏暗藏玄機,她一旦進入,便再也無法單純幸福。
可是時間就是這麼過,上天安排在時間裏的東西是誰也無法更改的。正月十五那天,四福晉一早便來了,說是胤禛先進宮了,讓水殘顏扮成小丫鬟隨她進宮。
水殘顏也挺喜歡這個四福晉的,便隨著她進宮了。一路上,她很關心水殘顏,問冷不冷,又問馬車是否顛簸。卻不提水殘顏失憶前的事,也不提及水殘顏懷孕的事。
來到皇宮門口,馬車便停了,水殘顏便跟著四福晉走進去。
“皇宮不比別處,你也不記得宮裏的一切了,便緊緊跟著我,不然四爺該擔心了。”四福晉囑咐。
皇宮裏的一切雖然精致,可是終究是太古板了,初看還好,看久了便也煩了,水殘顏便低頭緊緊跟在四福晉身後。
家宴開始了,想到一會見到很多人就要又跪又拜的,水殘顏便找了個空子,站在比較遠的地方看著。
康熙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威嚴,卻看上去有些蒼老了。
眾人行禮後,阿哥們便給皇上進貢禮物,說些祝福的話。到了胤禛了,他手上拿了個盒子。水殘顏有些好奇,便也站在了四福晉身後。
“老四,你的禮物是什麼?打開看看。”
胤禛上前一步打開禮物,裏麵是十幾個布偶,水殘顏記得那些布偶,是她送個胤禛的。
“皇阿瑪,可還記得這些布偶?”
所有人都愣住了,誰都記得,幾年前,十四送給了皇上一個布偶,說是水殘顏送的,可是,水殘顏死了,這些布偶……
“皇阿瑪,兒臣求皇阿瑪賜婚。”胤禛手舉布偶,跪下來說道。
“賜婚?”康熙一愣,所有人都愣在那裏。
“究竟是哪家姑娘?”康熙問道。
“她隻是一個平民女子,叫做柳顏。”胤禛說道。
“胡鬧!”康熙不明白胤禛究竟要做什麼,有些慍怒。
“求皇上見一見她。”胤禛堅持。
康熙的心微微一顫,難道……那個女子就是丫頭?
胤禛拉著水殘顏的手走上前,水殘顏的手心是顫抖的,有些虛汗不斷冒出。胤禛緊緊按按她的手心,示意她不要緊張。水殘顏抬頭,對著胤禛一笑。
“顏兒給皇上請安。”水殘顏微微屈膝行禮。
看到皇上不跪,那樣清甜的聲音,那般的氣質,除了水殘顏,還有誰?
一時間,所有人都怔住了,連康熙也忍不住站了起來:“丫頭,是你嗎?”
水殘顏沒有回答,隻是感覺康熙走進她:“丫頭,抬起頭,給朕看看。”
水殘顏抬頭,所有人再次怔住了。比曾經的水殘顏更加絕色的容貌,可是眼神裏的固執和那般的靈動絲毫沒有減。不同的相貌,相同的氣質,她究竟是誰?
一旁卻有人急了:“皇阿瑪,她若是顏兒,她便是兒臣的福晉,她若沒死,便是十三弟欺君!”是十四站了出來。他沒想到胤禛竟然會鬧出今天這麼一出。
“回皇上和十四阿哥,民女柳顏,不是什麼十四側福晉。”水殘顏固執的抬頭回答。
四福晉忙站出來,跪下來說道:“回皇阿瑪,這是臣妾的義妹,求皇阿瑪賜婚給四爺。”
場麵頓時亂了起來,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幫著十四,說這就是水殘顏,說胤禛和十三阿哥欺君。
可是四福晉卻堅持這是她妹妹,因為妹妹的母親出身低下,所以才認到族譜裏。
德妃卻站了起來:“皇上,臣妾鬥膽問句,若這女子就是水殘顏,那麼,她是不是該跟著十四?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是不是欺君?”
康熙皺著眉點點頭。
“好。”德妃走下去,拉起水殘顏的胳膊,拉開水殘顏的衣袖。
“皇上,臣妾記得皇上說過,丫頭的胳膊上有個紅色花瓣,皇上看,這是不是那個粉色花瓣?”
所有人看得分明,水殘顏的胳膊上確實有一個紅色花瓣。
“請皇阿瑪做主。”十四跪了下來,“顏兒是兒臣的福晉,可是四哥他……”
“請皇阿瑪做主,治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欺君之罪。”八阿哥也跪了下來。
康熙站在那裏,看著這一切,最後看向了水殘顏:“丫頭,你說。”
“回皇上,民女確實叫柳顏,不是什麼十四側福晉,求皇上做主。”水殘顏還是那句話,眼神固執。
“德妃,你是不是看錯了?朕可記得告訴你,丫頭胳膊上那個花瓣是在左胳膊,這個女子的花瓣是在右胳膊,她不是丫頭!丫頭已經死了!”康熙看了眼水殘顏,說道,誰都聽出了康熙語氣中的慍怒,都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