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容清坐在去往皇宮的馬車上,說起上一次進宮還是剛到盛京的時候。
那時什麼都是新鮮的,而如今,透過簾子看到市井百態。
不由得在心裏感慨,“皇權的更替,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影響甚微,百姓關心的無非就是那點平凡的瑣事。而這些瑣事,對於生在皇家,身負重權的人卻是極為奢侈的事情。”
慕容清長長的歎了口氣,“這繁華的生活背後,看不見的刀光劍影,明爭暗鬥。比戰場上的血腥更加令人驚恐。要麼極致尊貴,要麼卑賤如泥,這些不過一朝一夕的事。”
眼下皇上已經年邁,諸皇子對皇權躍躍欲試,這樣的太平盛世不過是海嘯前的寧靜,冥冥之中,眾人早就聞到了血雨腥風。
而這場爭奪,榮瑞王府注定避無可避。
馬車到了宮門口,慕容清由早就等候在這裏的嬤嬤接引到禦花園。
按照慣例,女眷們進宮赴宴,是要先到禦花園邊賞花,邊話家常,入夜上燈時才能入宴。
慕容清打量著這些衣著華麗的貴婦小姐們,這其中的暗自較量也不差於前朝。
“清兒妹妹?”
如此輕快的聲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慕容清回頭,含笑看著迎麵走來的女子。
“哈哈,真是你啊。我的好清兒,姐姐都想死你了。”
慕容清趕忙打斷,小聲說道:“黛兒姐姐,宮中忌諱這個字,謹言慎行。”
“哎呀,知道啦!這不是有你在嗎!”
此女是慕容清在盛京唯一的朋友,是盛京掌管治安的錢都尉的嫡長女。為人灑脫隨意卻極重情誼。
“嗬!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榮瑞王府的二小姐啊。皇上才給你賜完婚,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出來晃悠,不免太輕浮了些吧。”
“李家小姐,請你放尊重些。”天兒擋在慕容清前麵氣憤的說道。
而李倩兒卻更加張狂了,
“你主子還沒說話呢,什麼時候輪到你個低賤的奴婢了?我就說嘛!這什麼人啊,就能教出什麼樣的丫鬟來,這榮瑞王府的規矩可真是奇特。”
聽到李倩兒這麼說,錢黛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接著吼道:“沒規矩的東西!李家主母就是這麼教育庶女的嗎?哦對了!你怎麼有資格參加宮宴的?且不論你父親的小小三品官位是怎麼來的,就說沒有世家的人,到什麼時候都缺些教養,你個沒有身份的庶女也敢在這裏叫嚷。”
“你竟敢打我!”
錢黛緊接著說道:“哼!有何不可。清兒何等身份!也是你敢挑釁的?”
李倩兒指著二人威脅到:“你們給我等著!”
說完踉蹌的走了。
“區區庶女而已,何必跟她一般見識,沒得失了身份。”錢黛的母親從湖邊走來,淡淡的說道。
“錢夫人。”慕容清行了個常禮,接著說道:“剛剛多虧了黛兒姐姐,還請錢夫人莫要責怪了。”
“哎……知道你們姊妹關係好,但你們畢竟年少,以後再遇到這種事,隻管找她主母就好,何必自己動手。”錢母笑著囑咐道。
姐妹二人笑著答“是。”
錢母把清兒的手握在手心,關切的說道:“都要出嫁的人了,以後啊不順心的事多了去了。清兒日後是三王府的主母,這如何管家,如何馭下還要多學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