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日,也就是白佑彬回到舟山的第三天,他就跟隨陳錦寬出發了。
雖然心裏有點不滿,畢竟才回家三天,但是白佑彬也不得不知足,在這三天中,除了正常的工作時間之外,衛延年沒有給他安排其他事情,讓他能夠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享受家庭的溫馨。相對於那些還在前線作戰的將士來說,能夠在戰事如此緊張的時候回到家裏,跟老婆孩子睡在同一張床上,這絕對是超級奢華的享受了。
搭乘遊艇離開舟山之後,白佑彬才知道,他這次是隨同陳錦寬去開羅。
次日,在他登上了“安海”號重巡洋艦之後,才發現前往開羅的不僅僅有他與陳錦寬,以及隨行的海軍官兵,還有幾十名陸軍官兵。率領這支隊伍的也不是陳錦寬,更不是陸軍元帥肖萬青,而是帝國首輔蕭鼎昆。
顯然,白佑彬將隨同蕭鼎昆去參加第二次同盟國首腦會議。
進入南洋之後,隨行的二艘驅逐艦脫離了編隊,前來接應的是隸屬於第三艦隊的,由四艘輕巡洋艦組成的護航艦隊。從馬六甲海峽進入印度洋之後,護航隊伍裏增添了二艘隸屬於第四艦隊的老式戰列艦,以及十多艘其他艦艇。隨後,艦隊在尼科巴群島海域與一支由上百艘商船組成的船隊會合,一同踏上了前往蘇伊士運河的航程。
雖然白佑彬不清楚此次行程的安排,但是從這陣狀上來看,同盟國第二次首腦會議肯定非常重要,而且嚴格保密。
一路上,白佑彬除了跟幾個熟悉的海軍司令部的軍官呆在一起之外,主要就是應酬那些陸軍將領。讓他略微有點意外的是,在比海軍還要保守的陸軍中,也有幾個年紀不到三十歲的少將,甚至還有一個剛剛三十歲出頭的中將。顯然,這些年輕將領都是在戰爭時期得到了火速提拔,並且成為了陸軍的頂梁柱。
船隊經過亞丁灣,進入紅海之前,白佑彬都沒有見到陳錦寬。
從陳錦寬的副官那裏,白佑彬大概了解到,這十多天裏,陳錦寬與肖萬青一直同首輔呆在一起,而且在商量一些關鍵事情。
直到船隊到達蘇伊士的前一天,陳錦寬才派人把白佑彬叫了過去。
“隨便坐吧,想喝點什麼?”沒等白佑彬開口,陳錦寬又說道,“這次首輔送了我一盒鐵觀音,雖然喝茶不是海軍的習慣,但是我們也可以偶爾換下口味。”
泡好茶之後,陳錦寬走了過來。
味道確實很不錯,即便白佑彬平時並不喝茶,他也嗅得出來,那是極品鐵觀音。
“知道這次去開羅幹什麼嗎?”
放下茶杯後,白佑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知道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陳錦寬嗬嗬一笑,說道,“其實,在我登上‘安海’號之前,我都不清楚去開羅幹什麼呢。”
“元帥,為什麼……”
陳錦寬壓了壓手,示意白佑彬不要急著提問。“這幾天,我跟首輔,還有肖萬青元帥詳細討論了一下。從首輔的意思來看,第二次同盟國首腦會議將重點解決同盟國集團的戰略方針,也就是下一步戰略進攻的重點方向。按照肖萬青的意思,如果德國肯出人出力,我們可以集中兵力打垮俄羅斯,然後再解決太平洋對麵的美國。”
白佑彬微微皺了下眉頭,從陳錦寬這番話的意思來看,這隻是肖萬青的意見。
“隻是,我跟首輔都覺得這個戰略決策不太理想。”稍微停頓了一下,陳錦寬突然問道,“知道首輔為什麼認為不應該首先擊敗俄羅斯嗎?”
“這個……”白佑彬有點措手不及。
“別擔心,這裏就我們兩個人,而且我不會把你的話告訴其他人的。”
聽到元帥這句半開玩笑的話,白佑彬也笑了起來,說道:“元帥,雖然我是軍人,但是在我看來,這恐怕與戰後的世界秩序有關吧?”
“完全正確!”陳錦寬很欣慰的點了點頭,“開始,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要叫上你,而不是叫上衛延年?”
白佑彬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衛延年要留在舟山主持大局,沒有他,海軍玩不轉。”陳錦寬的目光在白佑彬的身上停留了幾秒鍾之後,又說道,“另外,就是讓你獲得更多的機會。上次,你給首輔做的私下報告發揮了很大的作用。如果你能夠抓住這次的機會,今後的發展就將更加順利。”
雖然陳錦寬沒有明說,但是白佑彬知道陳錦寬的意思。
“這次去開羅,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與其他國家的將領商討大西洋上的作戰行動。”陳錦寬轉移了話題,“我已經與鍾長生聯係上了,如果與德國、意大利談妥了,他將調回海軍總參謀部,擔任副總參謀長,協助衛延年主持海軍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