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是真的想要那根天蠶絲是嗎?”藍發的中年男子居高臨夏地看著蕭成。
弦月也在注意著蕭成的回答,畢竟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蕭成已經沒必要再去挑釁這名貴族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蕭成卻是十分堅定地看著這名威嚴無比的中年男子。
“我早就說過,這根天蠶絲,我的確很想插一腿,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天蠶絲,我要定了。”
此話一出,弦月便愣了。而那名藍發的貴族卻是微微一笑。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給你,畢竟天蠶絲並不是什麼很珍貴的東西,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回答我一個問題。”
“如果我回答出了你的問題,你就會把天蠶絲讓給我?”
“不,”藍發的貴族卻突然搖了搖頭,“不是讓,而是送。”
藍發貴族揮了揮手,一直恭敬地站在他身後的那名管家立刻明白了自家老爺的意圖,走到了那個賣草藥的攤前,扔出一枚曜幣,收走了那根天蠶絲。
蕭成此時才有些發愣,他之前並沒有想到,一根小小的天蠶絲居然會這麼貴,幸好,現在有個冤大頭說可以送給他,要是真的像他之前說的那樣隻是讓給他而已,蕭成還不一定有那閑錢去買,到時候,臉恐怕就丟大了。
雖然看出了蕭成的窘態,但中年男子並沒有可以挖苦些什麼,隻是淡淡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那根針頭上,塗得是什麼。”
中年男子剛剛讓自己手下的一名藥師去查看過了,但是得出的結論卻十分地令他驚訝,所以,他想過來親自求證一下。
“那個嘛……”蕭成撓了撓自己的臉,“雖然有所偏差,不過我的確是按照蓮籠草湯的做法一步步來的。”雖然最後的熬製過程是自己瞎蒙的,但選擇的材料卻都是貨真價實的,所以,這應該不算是說謊。“總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小爺我是信了,所以,天蠶絲拿來!”此時的蕭成倒像極了一個地痞流氓,引得在一旁的弦月不由地發出了輕笑。
“蓮籠草湯?”這倒和那名藥師告訴自己的一樣,但是這種顏色以及效果,卻叫人很難相信這種答案。
但中年男子卻信了,他吩咐管家將天蠶絲交給了蕭成,然後便看也不看蕭成,徑直走回了轎中,在轎簾放下去的前一秒,蕭成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但由於隻有那麼一瞬間,轎中的女子又帶有麵紗,所以雖然熟悉,但蕭成並沒有認出是誰。
於是蕭成便在內心自動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這個意外就這麼放了過去。
將天蠶絲收好之後,蕭成又到藥攤前看了一下,但那些草藥要不就是差得離譜,要不就是貴的離譜,總之和之前的幾家一樣,沒什麼能夠叫蕭成這樣一個窮人心動的東西。所以,最終,蕭成便帶著弦月大搖大擺地從人群中擠了出去。
遠處,車隊之中,剛剛那名在藥攤前的管家正湊在一輛馬車旁,有些狐疑地問道。
“老爺,別怪小的多嘴,您真的相信剛剛的那名賤民所說?可是那枚銀針上的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蓮籠草湯啊。”
“小夏的判斷你也都聽到了,那的確是蓮籠草湯沒錯。”小夏便是這名中年男子手下的藥師,“其實在幾十年前,不也有一個哪怕連最基礎的藥都會做壞的藥師,所以當時的人們一直都把他當成廢物來看待,可數十年之後,那名藥師卻成了當今雷諾大陸的四大傳奇藥師之一。”無論做什麼藥都會變異的那小子,和今天見到的那個小鬼真的很像也說不定。但這並不代表,雷諾大陸的藥師界就會再出一個偉人,畢竟,一名藥師要走的道路可並非那麼簡單。
中年男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十分驚悚的是,他右手的五根手指居然像是被什麼東西炸開一樣地斷了五根。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炸斷自己手指的小子現在還好嗎,像這種整天被眾星捧月的日子,像他那種叛逆的小鬼恐怕根本就過不慣吧。
那個裳羽國的天級藥師,逆鬼。
從武器店裏出來和蕭成等人再會之後,雷愷便覺得背後一直有一道犀利的光線弄得自己毛骨悚然。
“我說,老弟,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不就好了,幹嗎老是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
“雷愷大哥,你的父親是不也跟你一樣,藍發金眸呢?”狐疑了一路的蕭成終於把這個困擾了他半天的問題問了出來。
“是啊,沒錯。”
“那麼你家是不是也有一個聲音很尖很細,老是鼻孔朝天囂張得很的管家?”
“沒錯,那家夥就是一個牆頭草,隻有對著我父親才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至於其他人,哼,他甚至都沒把我這個少爺放在眼裏,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